“因為他幫我包紮好傷口,讓我養傷的同時,還讓他的兒子去瓦倫丁報了警,呵呵”戴平安無語的笑了笑:“他說:他不忍心看著我等死,但他也不能為我而違背法律。”
“哈哈哈,真有意思,咳咳”亞瑟笑的咳嗽起來:“這還真是托馬斯那個“好人”才能做出來的蠢事。”
吃罷早飯,亞瑟,查爾斯還有哈維爾等戰力團主力出發去西伊麗莎白,準備營救同伴西恩;達奇和約西亞·特里勞尼則乘坐火車去了聖丹尼斯,他們要把黃金兌換成現金,只留下何西亞坐鎮營地,帶著剩下的後勤人員繼續工作。
他們這一走,就是好幾天。
在此期間,也許是因為達奇的特意吩咐和何西亞的監督,並沒有其他人過來打擾戴平安的休息。只是對於這個神秘的人物,私下裡偷偷的議論著,嘀咕著。
“這個人長得好醜,看著就嚇人。”
“是啊,跟我們一點都不一樣,倒是有點像哈維爾。”
“哈維爾是墨西哥人,他更像是印第安人,他是印第安人嗎?”
“不,何西亞說他是清國人,從東邊很遠的地方坐船來的。”
“可清國人頭上不是有辮子嗎?他怎麼是光頭啊”
“辮子是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你們要小心,離著他遠一點。”
“為什麼?他跟印第安人一樣會剝人的頭皮嗎?”
“報紙上說,他們是來搶我們工作和金錢的,而且他們身上還帶著可怕的瘟疫和疾病,會傳染的!”
“真的!好可怕,太嚇人了。”
“是啊,看來我們要離他遠一點,等等,不對啊,你連字都不認識,是怎麼看的報紙?”
“當然是達……不,我是在酒館裡……你TM管得著麼?”
比爾·威廉姆森罵罵咧咧的走開了,沒了興致的其他人也跟著散開,該幹嘛幹嘛去。
這些話戴平安聽見了麼?
聽見了。
整個營地就那麼大,戴平安當然能聽到他們在議論什麼,反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沒有去辯駁什麼,更沒有去揪著誰不放,只是手裡的酒喝的更勤,一口接一口,之前那箱卡林頓牌白蘭地,早就喝光了。
經過這兩天的胡吃海塞,戴平安的身體恢復的出奇快:身上部分傷口已經結疤,剩下的也不再往外滲血,甚至人都可以下地,扶著一根樹杈子,在營地裡晃悠兩圈。
對此,其他人並沒有太過驚訝,覺得戴平安身上的可能都是皮外傷,看著嚇人而已。而唯一瞭解他身體真實情況的斯旺森牧師,在戴平安拒絕他的用藥治療後,早就撒手不管,不知躲到哪裡繼續享受止疼藥去了。
“咳咳!”
又一口酒下肚,戴平安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這次咳得很厲害,彷彿要把肚子裡的什麼給咳出來一樣。許久,緩和下來的戴平安才終於直起身子,把目光看向了對面的兩張臉:
一張臉,上了年紀,鬍子拉碴,看著憨厚,但眼裡狡猾的光芒怎麼都遮不住;
另一張臉,尖嘴猴腮,黃色的鬍鬚稀稀拉拉,像個黃色的大耗子,再加上左眼還未消散的烏青,都不用看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人。
大叔和邁卡,這就是達奇專門安排來“照顧“戴平安的人。
邁卡對戴平安的感覺有些複雜,幾分畏懼,幾分討好,還有幾分怨恨,以及一絲絲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愧疚。但戴平安就敞亮多了,一點都不計較的對方之前的作為,並對邁卡的行為表示十分理解。
“很抱歉,昨天是我有些激動了,是我的錯。我答應給你多少黃金,就是多少黃金,之前你上交幫派的那部分,我以後會找機會給你補上的”戴平安向邁卡解釋道:
“我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你一槍打不死我,我又活過來了,咱們還可以做交易,只要價格公道!”
說這話的時候,戴平安聲音很嘶啞,但笑的很燦爛,也很真誠,一點也不結巴。至於邁卡最後信不信,他不在乎,反正他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