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上次去村下借錢,還學人家借一還百,借到最後,只有一個窮學生肯借給他,就借了一千塊!可樂死我了!”張福興奮地補刀。
只是這個笑料說的太多次,已經漸漸失去了新鮮勁。
閻信義攏起頭髮,“廢物嘛,終究是被淘汰的。不過,各位記著了,哪怕陳豐要一輛小麵包車,都別給他!他不是能耐嘛,那便蹬個小三輪,把他那幾噸衣服送出雲城?”
“閻老大說的對,這種老混子,一定要玩死他!敢跟閻老大對著幹,神仙也救不得!”周維附聲道。
幾噸也是錢,他曾經想著把陳豐的幾噸衣服回收過來,卻不曾想,陳豐壓根沒鳥他。
這就有點生氣了,若是你富富貴貴的,那就好說,誇你一句眼高於頂也沒事。
但都特麼破產了,還充什麼大尾巴狼!
閻信義聽得很舒服,舉杯一碰,再碰,觥籌交錯間,他喝多了,喝得有點醉醺。
當年他坐牢出來,靠著一筆徵收款,敢打敢拼才有了今天,一個剛轉性的老混子,卵都不多一副,憑什麼敢跟他叫板!
“諸位喝好,我稍一下!莉莎!”
“閻老大果然是養生大家,俗話說酒是穿腸藥,看來,我周維的養生境界,離著閻老大還有天壤之別!”
這都能拍!
閻信義怔了怔後,客套地回了兩句,在美豔少婦莉莎的攙扶下,走向包廂的休息間。
喝了幾口水後,閻信義猶豫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國際號碼。
等到鈴聲快要唱完,電話才接通,一個略微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有事?”
“呵呵,閻衝啊,爸爸今天高興,我告訴你,我馬上要賺很多錢了,到時候你可以——”
“你知道我賺的是什麼數字麼?你那點養老錢,留著自個用吧。我說過,只有你死了,我才會回去送你一程。”
“閻衝,你不知道,我這一次的生意做的很大。”
“很大的生意?席捲整個東亞的服裝市場?老頭,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你兒子沒錯,但也僅限於咱們的那絲血緣,明白麼?”
“嘿,這有媽生沒爹養的東西!”旁邊的莉莎不幹了,閻信義是什麼人,那是整個雲城的牌面!
閻信義惱怒地一把推開莉莎。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幾秒鐘。
“老頭,她說的話太毒,你幫我殺了她,如何?”
閻信義一下子頓住,隨後臉色變得清冷,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往莉莎走去。
“閻信義,我陪你睡了三年!”
閻信義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像狼一樣嗜血。
“哈哈老頭,我逗你玩呢,就打斷一條腿吧。”
電話適時結束通話。
閻信義攏著頭髮,沉默地立了一會,突然走到陽臺邊,咧開嘴笑了笑。
“莉莎,生死有命,你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