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府北部的江邊,兩個臉上塗著鬼面花紋,身上穿著符紋偽裝服的漢子,站在一具身穿金色內甲的男子屍體旁。
“龍衛精銳,也不過如此!”矮個子冷笑道。
“石少有訊息了!”高個子取出通訊玉符,沉聲說道。
“他在哪裡?”矮個子精神一振。
“天劍門的門子獨孤明稟告說,石少被江州武院的兩個學員殺了!”高個子的語氣,顯得很不可思議。
“被兩個江州武院的學員殺了,這怎麼可能?”矮個子也覺得難以置信。
石原介是登山境巔峰,怎麼可能被兩個學員殺了。
這時,高個子又收到一條訊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獨孤明說,那兩個學員是一男一女,都是十五六歲的年齡,前年秋末時,曾在雍城以詭計陷害他,迫使他放棄了城主的身份。對方還用符器飛蚊針,廢掉了他的一條腿!”
“這對男女進入江州武院後,天劍門的暗探就連遭重創,凌雲境和登山境的頭目接連失蹤。獨孤明懷疑,這也是那兩個學員乾的!”
“這麼說,他們真的有能力殺了石少,”矮個子目光陰冷,“那兩個人是什麼修為?”
“進入江州武院前,男的是內息境,女的是神識境初期;現在男的是神識境中期,女的是見性境中期!”
“這兩人的天賦確實不錯,手中還有擊傷凌雲境武者的符器,看來有些來歷,咱們去看看!”矮個子說完,收起屍體身上的物品,一腳將屍體踢進了江中。
與此同時,在東境活動的另外四個凌雲境武者,也收到了同樣的訊息,立刻放棄原定的行動計劃,趕往江州府與象山府交界的山區。
石永信是“血堂”的魁首,綽號血手人魔。四海宗的人即使不想巴結他,對他的事情也不敢怠慢,以免被這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給惦記上。
李垣帶著歐林和盧飛,往西南方向奔行了十多里,在一處山坳中停了下來。
他取出通訊玉符,給程慧傳送了一條訊息,說明了當前的情況,建議她帶著唐文宇他們,從另一條路離開。
程慧帶著唐文宇等人,一直在暗中尾隨著他們,接到訊息後非常吃驚。
李垣阻止幾人現身時,她就警惕起來,暗中觀察了許久,並沒有發現異常狀況,就以為問題出在學員們身上。
她拒絕了李垣的建議,說雙方可以相隔一段距離,發生危險後,有機會就互相救援,如果敵人實力太強,再各自逃走也不遲。
還沒見著敵人的面,就嚇得望風而逃,這對任何一個武者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
李垣也知道這點,跟歐林和盧飛商量後,同意了她的方案。
於是七人分成兩隊,相隔五十里,往西方潛行。
在李垣三人的北方,十多里外的山林中,宗榮率領吳良材等人,在頭頂雲層之中,一隻麻雀大小的灰白獵隼指引下,一路悄悄跟隨。
宗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爬上山頂,遠遠地窺探一會兒,確保不丟失目標,同時觀察李歐等人附近,有沒有護道者出現。
李垣三人主動脫離隊伍的行為,讓他愈發地警惕起來。明明一個突襲,就能殺死幾個螻蟻一樣的仇敵,卻一直強壓著出手的衝動。
皓月當空,銀光瀉地。
午夜時分,李垣三人進入象山府地界。
象山府全境峰頭林立,溝壑密集,可耕種土地非常少,經濟在東境的十多個州府中墊底,人口不到一百萬,真正的地廣人稀。
李垣、歐林和盧飛,在一座細長高聳的石柱峰下停了下來。
從清晨時分到現在,他們一直在不停地奔波和戰鬥,都已經非常疲倦和飢餓了。
李垣取出幹餅咬了一口,心中陡然升起強烈的不安,立刻站起身,手握刀柄,緩緩地打量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