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站著兩個彪形大漢,面無表情地打量二人一眼,反手推開沐浴室的木門,裡面熱氣騰騰。
兩個腰間圍著浴巾的男子,站在門邊看著李垣和譚良,似笑非笑、目光猥褻。
“衣服放在門邊,進去吧!”侯四冷冷地命令道。
在兩個大漢陰冷的目光逼視下,李垣和譚良神情惶恐地走了進去,木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李垣低頭往前走了兩步,閃電般地伸出雙手,點中了兩個男子的腰間,隨後抓著二人的胳膊,緩緩放在地上。
譚良吃了一驚,卻沒有出聲,快步走到浴桶邊,伸手撩了幾下水,弄出了一些聲響。
隨時準備出手的李垣,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朝譚良豎了一下拇指,示意其繼續,然後走到浴室的側邊,揹著譚良拔出短劍,無聲地切開了浴室的牆板,側身鑽了出去。
他貼著牆邊,悄無聲息地繞到前側,鬼魅般的閃身而出,短劍急速連刺。
侯四和兩個大漢猝不及防,全部被短劍刺中,瞬間沒了氣息。
李垣拔出大漢腰間的長刀,將兩具屍體釘在門邊,拖著侯四的屍體走進浴室,輕輕關上木門。
浴室內,兩個男子的脖子已經被譚良擰斷了。他遠遠地站在一邊,高舉雙手錶示自己沒有敵意。
李垣點點頭,輕聲說:“郝南豐對你我不懷好意,大丈夫豈能受那種羞辱?”
譚良輕聲問:“李兄說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李垣盯著他的眼睛:“只能逃走了,但是敵情不明地形不熟,成功的機率不到三成!”
“譚某願隨李兄搏取那三成機會!” 譚良立刻表態。
“那好,你我就一起逃走,不過在逃走之前,得除掉姓郝的!”
“郝南豐是登山境初期,李兄可有把握?” 譚良吃了一驚,趕忙問道。
李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敵明我暗,機會很大!”
譚良心中暗悔多嘴,說道:“既然如此,我聽李兄的安排!”
“譚兄換上此人衣衫,聽我安排!” 李垣指了指侯四的屍體。
譚良立刻剝下侯四的衣衫,麻利地套在了自己身上,伸手將髮型打亂,紮成跟侯四一樣,動作相當熟練。
“譚兄待會站到門前,偽裝成侯四,我去小樓除掉姓郝的,若是沒有驚動他人,便過來與你會合,若是出現意外,你立刻往西山逃遁!” 李垣叮囑道。
譚良點點頭:“就依李兄所言!”
他開啟木門,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邁步走了出去,面對木門弓著背,跟侯四有幾分相似。
李垣朝他點點頭,從浴室後側繞到小樓旁,避過兩個守門的護衛,判斷了一下風向,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二樓。
二樓的房間中燈火輝煌,郝南豐穿著一個大褲衩,半躺在一張大床上,搖頭晃腦地哼著小曲。
床邊跪著兩個光著身體、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在給他捏腳。
李垣的手指輕輕搓動,藍色短劍握手處的木片分裂開來,露出了一個小孔。
他將小孔對準窗戶,緩緩按壓。
不一會兒,郝南豐不知不覺地昏睡過去,又過了一會兒,兩個少年也趴在床邊不省人事。
李垣左手抓著窗緣,像蛇一樣滑進了房中,伸手按了下郝南豐的太陽穴,又從窗戶滑了出來,溜回了沐浴室中,叫上譚良一起往西山潛去。
二人一連避開數個暗哨,剛剛攀下一處懸崖,營地中忽然火光沖天。
“糧倉走火了!”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隨即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臥槽!”李譚二人同時爆了一句粗口,玩命似地衝向附近的山溪,不管不顧地跳了下去,雙手抱頭蜷縮身體,被激流衝向遠方。
幾乎與此同時,黑鷹山亮起無數火把,山賊們迅速封鎖各處要道,惡犬瘋狂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