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遠再回到院中,已是半夜。雄闊海等人都還未睡,一直在院門口等待黃明遠。若非黃明遠嚴命眾人不得相隨,雄闊海早跟著黃明遠同去了。
眾人皆是未睡,今見黃明遠平安歸來,眾人鬆了一口氣。黃明遠乃洗漱一番,回到房中睡去。
第二日一早,黃明遠去往楊廣殿中。父子二人一夜侍疾,也沒有休息好。等到天明,這才返回自己的寢殿。而聽到黃明遠來訪,楊廣顧不得兩個眼圈黑的像熊貓一樣,趕緊起身來見黃明遠。
屏退左右之後,楊廣急匆匆地問道:“明遠可是有什麼發現?”
黃明遠乃說道:“儲君,柳述必反!”
楊廣一驚,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黃明遠如此說來,仍是感到難以置信。
“此言當真?”
“儲君,我於昨日故意試探柳述,言語中柳述對儲君即將登基之事毫不在意,若非柳述心中主意已定,其如何能夠如此鎮定自若。”
“柳述!柳述”
楊廣沉下心來,不斷地念著“柳述”的名字。楊廣對於黃明遠的判斷基本上是信任的,可越是如此,越讓他對柳述有滔天恨意。當初因為蘭陵公主選婿之事交惡,這些年來,雖然楊廣地位崇高,甚至成了大隋的繼承人,但柳述憑藉聖寵,兩人的交鋒楊廣並沒有佔到太多的便宜。
柳述是天子養的一條好狗,就是為了看住楊廣的。
過了良久,楊廣問道:“明遠有何良策可解此時危機?”
現在所有的一切完全是因為黃明遠的預判而設定的,柳述到底是否兵變、如何兵變黃明遠此時是一概不知,自是也沒有辦法來針對柳述了。
“儲君,此時低暗我明,我們只得見招拆招了。”
楊廣見黃明遠也沒有好辦法,試探著問道:“明遠,先發制人,後發者制於人。我們可否搶在柳述等人動手之前,解決柳述等人,省得夜長夢多。”
黃明遠乃說道:“儲君,天子尚在,儲君是名正言順繼承人,在即位的關鍵時候,任何做法不能給天下人留下口實,以防後患。”
楊廣聽了有些洩氣,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能留下篡位之名,但若是就這般等著柳述等人提刀來殺他們,他也是不願意的。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楊廣是左右為難,只能鬱悶地說道:“難道我都就只能在此束手無策,坐看柳述這群亂臣賊子無父無君,禍亂朝綱?”
黃明遠乃跪下說道:“儲君只要在聖人面前盡好孝,使天下人知曉儲君之仁孝即可。明遠當嚴密監視仁壽宮中柳述等人的動向,確保一切掌握在大王手中。”
楊廣無奈,但別無他法,只得將一切希望都放在黃明遠身上。
楊廣又命黃桃樹一切聽從黃明遠的命令,不得違抗。黃明遠乃當著楊廣之面向黃桃樹問道:“黃將軍,京城宗親之中,可有異常。”
黃桃樹作為楊廣密探首領,也清楚黃明遠的地位,不敢有絲毫輕鬆,忙言道:“京中諸王府,與往日並無異常。滕王楊綸、衛王楊集二府之上,進來多有生面孔出入,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