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死,這點每個人都明白,但知道自己會死,和準確的知道哪一年甚至哪一天死,是完全不一樣的。
心態好點的人可能會想方設法的治療。
心態差的可能就會自甘墮落了,抽菸打牌喝酒,甚至吃喝嫖賭樣樣來。將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但是眼前這個女孩,沒有任何的不適,笑容溫柔的讓人想要陷進去。
上官家的人因為封印度活不長,但20歲,這也是一個非常小的數字。
這樣的一生太過短暫,也太過可憐了。
似乎是看破了真川牧一的想法,女孩噗嗤一聲笑道:“覺得我可憐?”
但笑容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她非常認真的說道:“我不可憐!”
真川牧一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雖然不是什麼心理專家,但是在前世大概也聽過這樣的言論。
就是一個傷殘人士,他需要的並不是可憐,而是一顆公平對待的心。
“你看這飛魚!”
兩人此時正在甲板的邊緣,正好一尾青白色的飛魚躍出水面,滑翔了數十米才落下,在湖面上蕩起陣陣水花。
“它們這些小傢伙只能活七八年就會死掉,相比我們人類它們的壽命更加短小的可憐。但是每一隻這樣的飛魚一次產卵可以達到數萬條,而真正能活到七八年的都少之又少。”
“它們有的死於其它生物的獵殺,有的死於食物的短缺,有的死於環境的改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你覺得你自己很可憐了,其實總有比你更加可憐的人。”
“你覺得它們可憐嗎?”
真川牧一很想來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苦!
他笑道:“可不可憐的也輪不到我來說,我又不是一條魚!”
已經十九歲上官夕月笑道:
“是呀,你又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可不可憐呢!”
“我知道!”
上官夕月一愣道:“什麼?”
“你自己說的,我不可憐。”真川牧一解釋道:
“其實眾生皆苦,即便是我,其實也有好幾次差點死於非命,要不是上天眷顧,說不定我十幾歲就死了,那可就比你慘多了!”
上官夕月不再接話,而是轉移了話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嗎?”
“·················”
“我今年已經十九了,就算醫生算錯了時間,但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些年全靠藥物吊著這口氣。”
“所以??”
“所以,我媽拜託你的那些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保衛人類的家園,本來就是我們上官家的職責。我想在我生命的盡頭時,不是死在病床上的,到時候嘴上插著呼吸機,眼淚汪汪的求著醫生再給我活幾天。”
“我可不要這樣,那可就太醜了········”
“戰士的生命不就是應該死在戰場上嗎?”
“我想在我最美的時候,用最美的樣子死在戰場上。”
真川牧一突然道:“或許,你可以談個戀愛?感受一下別的魅力?”
真川牧一從未想過,這個女孩子只有不到一年的生命了。雖然從外表看上去,似乎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