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陶氏這番話,凌楚楚心裡只覺得一陣嫌惡。
說的倒是好聽,為她好,不忍她吃苦。實際上不過是把她當成搖錢樹,為的還是能在她身上得到好處罷了。
“你娘是個苦命人,走的早,沒能給夠你關心,生前也未能討好你爹,讓你能在凌府站穩腳跟。好在你娘給了你一副好皮囊。”
陶氏說著,伸手將凌楚楚鬢角碎髮挽到耳後。
這是凌楚楚第一次看見陶氏對她如此溫柔。
她有些發愣。
“瞧瞧,這雙勾人的狐狸眼,與你娘一模一樣。這身段,世間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住的。”
陶氏的話猶如驚雷,在凌楚楚腦海中炸開。
她還以為,洪廣無情無義,陶氏同為女子,又當了母親,心地能夠善良一些。
沒想到,陶氏比洪廣還要噁心。
“記得我們今天說的話。”
不等凌楚楚說什麼,洪廣拉著陶氏離開。
良久,凌楚楚反應過來。
想起方才陶氏對她說的那番話,凌楚楚只覺得胃裡翻滾,十分想作嘔。
她雙手緊攥,指甲不知不覺嵌進了肉裡。
走出破廟,凌楚楚抬頭朝著天空,喊了一遍花魅和花雨。
怎麼沒有人答應。
凌楚楚心中生起幾絲不好的預感。
她回頭看了眼。此時的城隍廟安靜無比,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
凌楚楚最終還是沒有踏進去,轉身走開了。
“嘶。”
廟內一座破舊佛像後面,凌卿綰準備起身,因為蹲了太久,雙腿有些痠疼。
凌卿綰沒有反應過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事吧?”凌霄擔心。
“沒事。”凌卿綰揮了揮手,扶著佛像,一步一步挪到了前面。
凌霄常年習武,再加上沈承洲對他本就嚴格,從小到大扎馬步習慣了,蹲這一會兒根本不是問題。但凌卿綰不一樣,她畢竟是姑娘家,方才在這後面窩了半晌,凌卿綰雙腿早就麻了。
“早知道就帶個繡墩了。”凌霄有些懊惱。
“要是真帶了,我可就沒臉見人了。”凌卿綰輕笑。
誰出去辦案子,擔心腿痠,還帶個小板凳的。
凌卿綰雙腿顫巍巍的,一時消緩不過來,凌霄索性打橫將她抱起,往寺廟外面走。
“哥!”凌卿綰大驚,顯然沒有想到凌霄會忽然抱她。
“腿麻一般要過會兒才好,我帶你回去就是。”凌霄輕聲對凌卿綰說道。
凌卿綰走丟時,他方才六歲。前兩年剛找到,馬上過完年,又要嫁為人婦。他根本沒多少機會對凌卿綰好。
凌霄只希望在這段時間,能對凌卿綰好一些,更好一些,好好儘儘他做哥哥的義務和責任。
一滴水落到凌卿綰的臉頰,凌卿綰伸手觸碰了下,是溫熱的。
她抬頭看了眼凌霄,不再說話,而是將凌霄抱得更緊了些。
回到凌府,凌卿綰和凌霄各自回房,先行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