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這個法子可行,凌卿綰攙扶著衛荀,一步一步往前走。
還沒走出多遠,凌卿綰正專心看腳下碎石,兀的後腦痠疼,緊接著眼睛一黑,重重暈倒過去。
等到凌卿綰再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地上,手腳全被人用繩索綁住。衛荀同樣,只是這回是他先行清醒,坐著等凌卿綰。
凌卿綰環顧四周,發覺她和衛荀不知何時被人帶到了一處木屋。屋子裡空蕩蕩的,連個窗戶都沒有。
“我們離開樹林了?”凌卿綰又驚又怕。她明顯感覺到後腦還在隱隱作痛。
“不一定。”衛荀輕聲道。“你透過瓦片縫隙往外看,外面還有亮光,證明現在是白天。我倆傷口的血還沒幹涸,不可能睡到了第二天。不過一兩個時辰,那些人還帶著我們兩個,很難走出樹林。”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們把我們兩個送回京城,你的人一定會有所察覺。而且我外祖和兄長得知我失蹤的訊息,也一定會加緊搜查。他們應該不會蠢到自投羅網。”凌卿綰明白過來。剛剛她才清醒,大腦一片空白。現在仔細想想,能推斷得出大概。
即便如此,凌卿綰還是不由得感慨衛荀的膽魄。在這般危急的時刻,還能保持鎮定。
一想到母親、兄長和外祖現在定十分擔心她的安危,凌卿綰就愧疚得很。
“你還不算笨。”衛荀笑了笑。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倆還有心事閒聊呢?”
男子推門而入,走到二人跟前,居高臨下打量衛荀和凌卿綰。凌卿綰一眼認出,面前這人就是把她們逼上懸崖的其中一個。
“小妮子命還挺大,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你都沒死。還得弟兄們再費一次精力,把你們給綁起來。”男子冷哼,言語中盡是不耐。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凌卿綰追問男子。
她現在就想知道,誰那麼想要她性命。
“別急,待會兒你就知道了。”男子不屑掃了凌卿綰一眼,轉頭看向衛荀。“可憐了你這小白臉,得跟著你一起下黃泉了。”
“你想要的是我的命,殺我就是,和他有什麼關係!”凌卿綰心急如焚,趕忙反駁男子。
衛荀眸中劃過一道異樣。
“把他留著,是要等他回了東京城告發我們,喊衙門來抓人嗎?”男子起身,拍了拍手。屋外走進來另一個黑衣人,湊近他耳畔說了幾句。
男子臉色瞬時變得緊張,趕緊隨黑衣人離開了屋子。
“衛……”
“別說話。”
凌卿綰一個字都還沒說完,就被衛荀打斷了。不得已,凌卿綰乖乖閉上了嘴。
門“吱呀”一聲,再一次開啟。一名身著暗灰軍服的男子邁了進來。
“人給您抓到了。只是她身旁跟了個小白臉,那人是留還是一同殺了,這事兒得聽您的吩咐。”方才來過的男子此時正點頭哈腰,跟在周朋的身後。
“衛荀?居然是你?”周朋看見衛荀,激動不已,說著鼓起了掌。
凌卿綰一頭霧水。
要殺她的應該就是這人,可凌卿綰對他十分面生,無論前世還是今世凌卿綰都確定沒有和他有過交集。而這人明顯是認識衛荀的。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衛荀,沒想到你居然真栽在了我的手裡!”周朋仰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