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凌卿綰瞟了一眼船艙。紫羅木雕花的桌子上,正正好三個杯盞。
此時大皇子臉上滿是笑意,凌卿綰卻只覺得他笑容背後藏滿了刀子。
還是離遠些好。凌卿綰暗自下定決心。前世遇到宋至清已經夠她受的了,凌卿綰可不想兩輩子的安寧都毀在宋家人手裡。
“前些日子我和大皇子已經在朱煙坊喝過,今日不喝也罷。”譚鴻博揮手,語氣很是隨意。
“我妹妹也喝不得酒,今日恐怕只有我陪大皇子喝上一杯了。”凌霄緊接著搭話。一面幫譚鴻博尋了個臺階,一面替凌卿綰擋酒。
“我早料到綰綰姑娘一個弱女子,喝不了那麼烈,便備了壺梅子酒,口味酸甜,綰綰姑娘定會喜歡。”大皇子輕笑。
凌卿綰心中蕩起一層不適之意。
從凌二小姐到綰綰姑娘,才見兩面,大皇子就已經喊的如此親熱。他和衛荀一樣,都是自來熟。不過二人比較起來,凌卿綰倒覺得衛荀可愛多了。
想來是她知道,衛荀不會害她。
“小女謝過大皇子。”凌卿綰微微俯身,向大皇子行禮。
幾人坐下,凌霄和譚鴻博一起,凌卿綰坐在最角落。大皇子面對凌霄,親自斟好酒水,遞給了凌卿綰。
果香四溢,聞著沁人心脾。凌卿綰不好不從,只得接過,輕輕抿了一口。
“好喝嗎?”大皇子問道。
此時凌霄和譚鴻博像被遺忘了一般,大皇子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凌卿綰。凌霄正欲替凌卿綰開口,就被譚鴻博攔住。
“這梅子酒甘甜可口,有果肉香甜,確實好喝。”凌卿綰笑著答應。說罷,她扭頭藍向旁邊兩人,將酒壺朝凌霄挪了挪。
“兄長和二哥也嚐嚐。”
大皇子用意明確,今日畫舫一約,便只是為了凌卿綰。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凌卿綰待他毫無感覺。
凌霄和譚鴻博順勢接過話茬,同大皇子閒聊。凌卿綰終於清淨,暗自鬆了口氣。
外面“砰”的一聲,天上忽然泛起亮光。眾人紛紛探頭望去,不知是誰放了煙花,五顏六色,璀璨奪目。
岸邊百姓忍不住讚歎,歡笑聲連綿不絕。凌卿綰跟著幾人起身,一同來到船艙外。
她抬頭,煙花便在她眼睛裡盛開。凌卿綰看得有些痴了。
“看來綰綰姑娘十分喜歡。”大皇子冷不丁開口。“那這場煙花就放的值了。”
凌卿綰愣了愣。
別說她,就是凌霄和譚鴻博,都不禁一驚。
最近並沒有什麼節日,按理說尋常時候,聽雪樓是看不見煙花的。大皇子說話奇奇怪怪,言下之意不就是告訴凌卿綰,這場煙花是為她才放的。
想到此處,凌卿綰眉頭皺得更甚。
大皇子如此大動干戈的向她示好,究竟是為何意。難不成真是見宋至清和衛荀都與她有所瓜葛,無聊了也想要摻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