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凌卿綰又輸了。她早該想到,秋嬤嬤就是衛荀請來的,衛荀怎麼會不好意思。等到把巧兒忽悠走了,衛荀繼續撩凌卿綰的衣裳,將她的褲腿撥到了膝蓋的位置。
凌卿綰害怕,身子往角落縮,衛荀拽住她,不准她動彈。
“你要幹嘛?”凌卿綰提起警惕。她看著衛荀從腰間取出一個瓷瓶,開啟蓋子,指腹抹了些藥膏,均勻塗在她的腿上。
凌卿綰雙腿佈滿紅色和青色的印跡,衛荀先是愣了下,他默不作聲,自顧自幫凌卿綰上好藥。
“你這幾日晚上都抹一點藥膏,就不那麼疼了。”衛荀輕聲叮囑凌卿綰。說罷,他將藥膏收好,放到了床頭櫃上。
凌卿綰頓了頓。宛若一顆石子跌進湖裡,她心裡莫名動了下。
不對!凌卿綰很快清醒過來!自己為什麼身上弄的青一塊紫一塊,罪魁禍首不就是衛荀。現在跑來給她上藥,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到底想幹嘛?”凌卿綰質問。
“叫宮裡的嬤嬤教你禮數,是為了讓你在眾貴女面前爭一口氣,免得出醜,你心裡也不好受。宮裡人不比外面,眼睛刁得很,你稍做的不對,她們就有理由治你的罪。我不說為了幫你,但我不會害你。”衛荀語氣緩和,耐心告訴凌卿綰。
看著凌卿綰面對他時怯生生的樣子,衛荀心裡也不好受。
一雙柳葉眉蹙成了團,凌卿綰細想片刻,衛荀這番解釋倒確實能夠站得穩腳跟,只是……衛荀未免管的太多了。
“你為我好,我十分感謝,但你也總該問問我願不願意接受。我是鄉野出生,和從小生活在皇城根下的人比不得,但我也沒覺得自己差到哪裡去,我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在她們面前爭氣。再說了,我又不是不懂規矩,我就算有不懂的,問樸嬤嬤就是了。”
凌卿綰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委屈。她鼻子發酸,擔心被衛荀看出來,便低下了頭。
“你要是改不了替人做主的習慣,就讓秋嬤嬤去教凌楚楚。到時候賞花宴凌楚楚也會去。”
反正秋嬤嬤教誰都無所謂,總之凌卿綰不想再受這個苦了。
衛荀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默默嚥了回去。他第一次反省自己做的不對,竟是為了一個小姑娘。
“我對凌楚楚又沒有感情。”末了,衛荀對凌卿綰說道。
他這句話說出來,凌卿綰更覺得委屈了。憑什麼被衛荀喜歡,就要受這些磨難。她又做錯了什麼。
“我對你也沒有感情。”凌卿綰抬頭,直視衛荀的眼睛。
衛荀雙眸微閃,目光中劃過一道深意。
“你放心,不管我會不會嫁進王府,我承諾要幫你解了身上的毒,就會盡自己最大的力。”凌卿綰被衛荀盯的發慌,將目光挪開,不敢再看衛荀。
就算她再不想承認,衛荀的氣場就是比她厲害。凌卿綰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在衛荀面前,會不由得生出幾絲膽怯。
這樣的人,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吧。凌卿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