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三昧心裡很是唏噓。
都說嫁入皇宮的女人,嫁的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實際上嫁給的是皇權。
從那以後,她們再沒有自我,而只是一個平衡各方權力的棋子、一個花瓶擺設、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人而已。
寧杏兒最後在宮裡的情況,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去詢問。
只要看她渾身的傷痕,還有她剛來時那副營養不良的身體,完全可以想象到她究竟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賀勝男同情地拍了拍寧杏兒的肩膀,“沒事兒妹子,你還年輕,甩掉渣男以後只管再找一個,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寧杏兒苦笑著搖頭。
曾經的寵愛都是虛假的,何況她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又中了毒不能生孩子,誰會想要娶她呢。
看她這麼頹廢的樣子,賀勝男是真心疼,同時也清楚,她的觀念一時半會兒是沒法改變的。
以後日久天長,慢慢影響吧,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麼一個好姑娘去剃頭做尼姑吧?
時間一天天過去。
繡莊和食肆的生意已經越來越好,甚至超過了燕維安的俸祿,家裡的日子自然過得越來越好。
寧杏兒也喜歡上了這種平靜的生活,在賀勝男的洗腦下,開始做繡活來養活自己。
宮中處處勾心鬥角的日子她過膩了,寧家也絕對回不去了,她只有靠自己來過上全新的生活。
不,還有人可以依靠的。
比如新認回來的這對兄嫂,還有聰慧的侄女和兩個可愛的乖寶。
明明之前都沒有相處過,可他們卻像是她認識了許多年的親人,只讓人感覺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給他們。
日子就這麼平靜地過著。
一家子裡,除了每天要去經營店鋪的呂子亮和賀勝男,只有燕維安忙得腳不沾地。
他每天早出晚歸,有好幾次晚上回來時呂三昧已經等他等到睡著了,讓他無比愧疚。
“三妹,最近都不用等我了,你早點休息吧。”
他摟著小媳婦,親了親她的臉頰,驚奇地眨眨眼,“你怎的身上這麼香?難道你也體帶異香了?”
呂三昧撲哧笑了出來,“當然不是體香,是我最近鑽研出的香皂!”
賀勝男每天都在研究怎麼織出更好看的布和更精妙的繡技,漸漸把更多的貴婦吸引成了自家的忠實使用者;
呂子亮每天都在琢磨更多美味又便攜的吃食,國子監的學生們每到中午必定到食肆聚餐,有時候晚上回家前還要把東西打包幾份帶走,專門給自家親人嚐鮮。
不是沒有人想針對他們,可在知道背後的人是燕國公後,基本上一些蝦兵蟹將就不敢動了。
而像衛國公府這樣的,最近卻是有些自顧不暇。
錦衣衛查出了不少貪汙腐敗的案子,還有去年放走北境王子、而今的北境王希吉,這樁舊案子又被提起。
於是,現在輪到衛國公等人焦頭爛額了。
暫且不論別人怎麼過。
看到爹孃都這麼勤奮,呂三昧覺得自己是在家真的好閒,於是又鑽研起各種實用的小玩意兒。
“就是人手少了點,只有規模發展起來,才能大批次生產,就可以賣錢了。現在我做的,只能供咱們家裡人用。”
呂三昧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愛心形的肥皂,放進燕維安的手心。
“小安哥,這是特地給你做的,你看像不像我的小心心?”
燕維安喉結上下滾動,心中柔軟得一塌糊塗,將少女緊緊擁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