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什麼的,其實呂家人也不懂怎麼挑,畢竟對京城的地段不熟。
最後是燕維安做主,從中挑了兩個鋪子,一個繼續賣麻辣燙,一個則做繡莊。
不,不能說是繡莊,而是服裝設計工作室。
這個名字讓燕維安很是費解,他原本以為是布莊和繡活一起做,就像之前在枕河鎮和華家一起經營風華繡莊那樣。
但賀勝男說這是私人訂製,概不重樣,重質不重量,要的就是獨一無二。
這話燕維安倒是聽明白了。
他忽然想到一事,將賀勝男拉到旁邊嘀嘀咕咕了一陣,最後兩個人談好了。
呂子亮趕緊湊過去,“媳婦,你們說啥呢?”
“沒什麼,一個小秘密。”賀勝男淡淡地回道,可翹起的唇角卻表明了她的好心情。
同樣那邊,呂三昧追問燕維安,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答案。
父女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磨了磨牙。
好氣,可又沒法對著這兩個人發作。
去收鋪子的時候,燕維安仍舊沒有亮出身份,所以是由鄧焜親自陪同前去,也好把朱茂勇替換下去宅家養傷。
鄧焜其人,那可是燕國公身邊的兩大門神之一,尤其現在燕國公一般不怎麼出門應酬,若不是這次寧遠侯慘敗,丟盡了朝廷的臉面,皇帝也想不起來要讓燕國公帶兵雪恥。
簡而言之,現在看到鄧焜或者朱茂勇,基本上和看到燕國公親至無二。
所以兩個鋪子的掌櫃都乖乖地把鑰匙和賬本交了出來。
其實就算不是鄧焜來坐鎮,兩個掌櫃也會交的。
本來這兩個店裡的生意就不大好,他們一直提心吊膽,擔心燕國公哪天回過神來找他們清算總賬。
現在好了,國公爺只是來收回他們的掌櫃職權,並沒有問責,他們已經非常感激涕零了。
賀勝男挑的那個繡莊,原本也在賣布。
但因為這個掌櫃的眼光不太好,或者說,時尚感不太夠。
賣的布要麼是顏色過於老氣無法出彩的,要麼是料子太差沒法匹配燕國公這個幕後老闆身份的。
可這個質量,偏偏價格又不親民。
總之就是高不成低不就,所以生意一天天的就變差了。
掌櫃姓楊,是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男人。
聽完賀勝男對店裡貨品的分析,楊掌櫃臉上原本的輕蔑之色總算收起,謙卑地道:“呂夫人,那您的意思是……”
賀勝男提筆寫了華雍在謖州開的染坊地址,交給他。
“去找這家的老闆談合作,要麼從他家進貨,要麼入股他家,將染坊開到京城來自己染布。如果沒法在貨品上做到獨樹一幟、推陳出新,那我們這家店在京城還是打不出自己的天地。”
楊掌櫃捏著紙,瞧著上面秀氣的字,心中暗暗稱奇:想不到這位看穿著並不怎麼華貴的夫人能寫這麼一手好字,該不會是哪個地方上的大家閨秀搬來京城了吧?
他正準備出去找底下的準備馬車去謖州,卻聽賀勝男又道:“以前曾在鋪子裡買過東西的貴婦們,應該有留她們的購買記錄吧?還有和燕國公府以前關係比較親近的勳貴家族,麻煩楊掌櫃整理一個名單給我。”
楊掌櫃大概明白了她的打算。
這是要先從回頭客下手?
只是現在……唉,他也看不出自家鋪子的未來在哪。
但既然是這位呂夫人要的,他自然會好好準備。
“您且稍等,明日我送去國公府可好?”
“送去將軍府。”燕維安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