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是拉拉手摟摟腰有啥不行。
兩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而滿臉憔悴的董金花卻瞪大雙眼,滿臉都寫著不敢置信。
這還是當初在她爹那兒打鐵的黑瘦少年嗎?
高了,壯了,白了,瞧著更加俊朗,還多了一些書生的文雅氣息。
他變得更加出眾,所以董金花剛剛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不顧一切都要來到他的身邊。
更令董金花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燕維安居然會笑了。
還有那麼多種的笑:開朗,活潑,寵溺,狡黠……
不再是當初苦大仇深沉默寡言的少年,彷彿完全脫胎換骨,換了個人似的。
也讓她更加著迷。
看客們都在看著場中的儺舞,只有董金花痴痴地站在原地,滿心滿眼都是現在的燕維安。
一場單人舞演出結束,中途休息。
呂三昧不經意一偏頭,看到董金花竟然還站在原地,表情也一副痴怔的樣子盯著燕維安,頓時無語,扯了扯燕維安的袖子。
燕維安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也很是無奈。
看客們為了守住位置並不敢離開,或者輪流去旁邊休息,等著看下一場表演。
燕維安想了想,留下桑五行佔位,自己牽著呂三昧暫且離開人群,然後回頭衝董金花微微頷首,“過來吧。”
董金花心頭一喜,忍住眼角的淚意,快步跟著二人離開。
三人一直走到了比較僻靜的一棵大樹下。
“說吧,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董金花痴痴地看著面色嚴肅的燕維安,掏出手絹抹了抹眼睛,低聲道:“燕大哥,我……你能不能和我爹說,讓我回來枕河鎮?哪怕讓我做丫鬟伺候你們,能讓我回來嗎?”
此言一出,燕維安和呂三昧面面相覷。
這都什麼跟什麼?
董金花看到二人對視時茫然的神情,心裡忽然覺得泛酸。
這樣好的燕大哥,怎麼就便宜了這個呂家丫頭呢。
她好不容易壓下澎湃的心緒,故作輕鬆地嗔怪道:“燕哥哥,我……前兩個月成親了,你也不來喝一杯喜酒。我沒有兄弟姐妹,若是你能揹我上花轎該多好。”
燕維安表情略有些古怪,含糊地道:“嗯,當初有些事忙。”
其實這事他知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董鐵匠特地找到了他,交代他不必出席。
喬遷那天,董鐵匠看出來了自家女兒對燕維安不一般的心思。
要是女兒沒訂婚也就算了,可女兒不僅早早就定了娃娃親,物件還是他亡妻的孃家侄子。
就衝這份親上加親的緣故,董鐵匠都不可能悔婚。
他老實了一輩子,實在不想發生太多麻煩事,所以拜託燕維安千萬別出現在那天的婚宴上。
燕維安本來也沒打算去,得了師父的交代更是輕鬆,但還是包了十兩銀子的禮金給他。
同樣,也交代董鐵匠千萬別告訴董金花,這禮是他送的。
回憶在這裡中斷,燕維安嚴肅地看著董金花,“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既然嫁了人,那就該好好過日子,那邊是你外祖家,應當能過上好日子才是。”
沒想到,隨著他的話音剛落,董金花撲簌簌掉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