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縷髮絲跳脫出來,在風中飄搖,不知是被誰碰過了;
更糟糕的是,膝蓋上怎麼有土灰?
難道方才被打了?
燕維安心裡的著急無法言喻,可現在楊念和蘇文卿都在這裡,他得顧及三妹的聲譽和清白,只能生生忍住沒有上前,但一雙眼睛擔憂地看著她。
呂三昧回了他一個笑容。
楊念打量了二人一眼,心中明鏡似的,清了清嗓子,“方才已經做完了筆錄,再加上兇手已經抓住,小燕現在可以回去了。”
“多謝大人。”燕維安努力壓著喉嚨裡的顫音,衝著楊念一拱手,看了呂三昧一眼。
呂三昧也拱手告辭,燕維安立即跟上她,和她一起往外走。
二人一前一後,呂三昧在前面三步遠。
出了書院,燕維安終究是忍不住了,一步上前走到呂三昧並肩的位置,焦急地道:“三妹,你方才可有受傷?”
“啊?沒有啊,我把那個傢伙直接打趴下了。”呂三昧笑著揮了揮胳膊。
燕維安心頭微松,撥出一口濁氣。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目光一轉,卻看到了呂三昧發紅的耳朵。
燕維安心中一動,一下子也緊張起來了。
三妹……剛剛是為他冒險了啊。
他還說不想連累她,可是她到底還是被他連累到了。
不,應該是……她主動想被他連累——他可以這樣認為嗎?
燕維安捂住慢慢開始劇烈跳動的心口,訥訥地道:“三妹……你剛剛為什麼要為我犯險?”
呂三昧的腦海中此刻也是一團漿糊。
就……剛剛鼓起的勇氣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洩氣、癟了。
。
就在剛剛,看到燕維安被當成兇犯,甚至還是在蘇文卿的推波助瀾之下,她心裡有些慌了。
呂三昧凝視眼前的少年。
剛剛那一瞬間,她是不是在害怕失去他?
好像……是的。
所以,她會願意和他共度餘生嗎?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呂三昧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鼓起勇氣道:“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