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後埋頭繼續。
“不認識。”
那種拋棄家人、冷心冷情的人……
他絕對不認識。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好再往下問了。
調配藥膏需要時間,燕維安又說自己並不著急回去讀書,於是就和呂三昧一起坐著等。
易冬還不忘將他倆抓壯丁磨藥,自己總算能休息一會兒。
這讓呂子亮有些不滿意了。
“最近不是已經貼了招工告示嗎?張家的兩個兒子你瞧著也不錯,咋不把他們一起收了算了?”
易冬拈鬚一笑,顯得十分高深。
“你不懂,這是講緣分的。不然為師怎麼就收了你?”
呂子亮:……
好氣哦,可是沒法反駁。
“其實我瞧著你家閨女就不錯,可惜啊,小姑娘志不在此,老夫也不好勉強。”
呂三昧翻了個白眼。
志不在此又咋了?不好勉強又咋了?
現在不還是在被您老支使著磨藥嘛!
尤其還牽連了燕維安一起做苦力,她心裡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期間又陸續又幾人過來看診買藥。
呂三昧和燕維安兩人吭哧吭哧地磨了大半天的藥,效率還不錯,呂子亮將他們磨好的藥粉拿去了後院。
忽然,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請問,是這兒在收學徒嗎?”
呂三昧抬頭看去。
一個梳著婦人頭的女子在門外探頭探腦的,神情有些怯懦,身上看著髒兮兮的,至少得有兩天沒洗澡了。
臉上看著也是糊成了一團,但剛剛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耳熟。
易冬款步走過去,打量了女子一番,微微搖頭,“你這樣的,不行。”
女子登時急了,“為什麼我不行?您老人家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麼張口就說這樣的話否定我?”
易冬眉頭皺起。
“對啊,為什麼她不行?”呂三昧好奇地道。
要說不認識藥材,可以慢慢學。
而且不就是個磨藥的學徒嗎,不把藥材弄混,按照要求磨或者搗就行,每月幾百文錢的工錢,易家爺孫也不是出不起,自己還能少累一些。
當然,重要的是,如果老爺子招到了做工的,就不會再抓她的壯丁了。
易冬轉頭看向呂三昧,沉聲道:“她瞧著年紀不大,但已經成婚,家中孩子必然年紀不大,正是離不得母親的時候。可看她風塵僕僕而來,神情閃爍,極有可能是逃家。且不論逃走的緣故如何,若是收容了她,老夫的名聲怕是要受累,而她……”
易冬搖搖頭,不再繼續往下說。
呂三昧驚奇不已,連忙也去觀察門外的女子。
可沒想到的是,她剛看過去,那女子已經抬起頭,惡狠狠地瞪著她,雙眸似要噴出火來。
“呂、三、妹!你這個賤人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