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華家的女婿,胡說什麼?”
刻薄男子一愣之後回神,連忙喝道,同時趕緊整了整衣襟,抹了抹頭髮,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儀表。
他狠狠瞪了一眼剛剛說話的人,人家也懶得計較,哼了哼,捧著自己的栗子走了。
刻薄男子舒了口氣,迅速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後才向呂三昧啐了一口。
“小小年紀就這麼潑婦,以後肯定不是個好女人。
“媳婦,咱們走。”
少婦抱上兒子,不顧兒子還在嚎啕大哭,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呂三昧心中卻在意剛剛那個路人的話。
這麼巧,這個人難道就是心姨的渣男前夫?
那她怎麼會讓人這麼輕鬆地離開?
呂三昧抄起旁邊的長筷子,從鍋裡夾出一塊已經被炒得滾燙的河砂,直接向男人的後背擲去。
河砂正好落在男人的後頸……
“啊——!!!”
殺豬般的慘叫瞬間響徹了整條街。
呂三昧已經在第一時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你這個小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男人整個人都快氣炸了,疼得齜牙咧嘴,面目猙獰地大步走回到攤位跟前。
呂三昧指了指旁邊的鍋,微微笑。
“我瞧著您的脊樑骨挺彎的,就想用熱的東西給您燙直一點。
“我們這鍋裡還有好多呢,您也不用跟咱客氣。”
男人一怔,“什麼脊樑彎不彎的,你在這胡咧咧什麼?你居然當街傷人,我要去縣衙告你!”
呂三昧卻笑得更燦爛了。
“去縣衙?那你快去呀!
“你在我們店門口大放厥詞,教不好自家媳婦和孩子,你還很有道理?
“快點去,姑奶奶就在這等你!”
男人有些懵。
怎麼回事,這個小潑婦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就要撒潑到底了?
想到自己今天來這個枕河鎮的目的,男人眸光微閃,竟沒有再戀戰,罵罵咧咧地又帶著妻兒轉頭走了。
呂三昧冷哼一聲,“孬種!”
一回頭,卻對上了茅建文陰森森的臉。
“額,茅大叔,你怎麼悄無聲息就出現了,想嚇死人啊?”
茅建文瞥了她一眼,神情恢復了許多,“你膽子大,嚇不著。”
呂三昧“撲哧”笑了。
要說她家買回來的這位賬房先生,自從向她學會了阿拉伯數字和現代記賬方法之後,幾乎就不怎麼出現在大家面前,每天不是算賬就是看書。
吃住都在店裡,也沒有什麼人際交往,看起來就像是個大齡宅男。
這麼一個比較高冷難接近的人,剛剛居然露出那樣苦大仇深的表情,被揭穿之後居然還會開她玩笑了。
“茅大叔,來嚐點炒板栗吧。”呂三昧衝張義眨眨眼。
張義已經炒出了新的一鍋,聞聲恭恭敬敬地包了五個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