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蜿蜒著一條血漬,似乎是從二進門的位置延伸進來。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呂三昧看到秋雨,眸光微微閃爍。
秋月抹了一把臉上的土灰,心有餘悸地道:“方才地動,奴婢不知該怎麼辦,在雜物間看到一張破桌子就頂在頭頂躲起來了。倒是秋雨姐姐……”
她吸了吸鼻子,嗚咽道:“我剛剛發現秋雨姐姐的時候,她的腿就這樣了,應該是被掉下來的東西砸斷了腿吧,好嚇人嗚嗚嗚……”
呂三昧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眸光微冷。
黑暗中秋月根本沒有看清,秋雨的那條左腿斷口平整,根本就不是被東西砸斷的。
說直白些,應該是被人用什麼利器砍斷的!
呂三昧沒有點破,而是去雜物間找了一張椅子,讓秋月把昏死過去的秋雨放在椅子上,將人抬起送去回春堂。
這個秋雨現在不能死,她身上還揹負著秘密呢!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重返回春堂,四人一下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因為縣衙的及時預警,真正重傷的人其實並不多,像秋雨這樣直接斷了腿的更是屈指可數。
尤其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竟然被砸斷了腿,眾人都不由露出同情之色,主動讓開了路讓他們先進去。
“三妹!小安!幸好你們沒事!”易南星又驚又喜地看著他們,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登時咋舌,“這姑娘怎的如此嚴重?嗯?她的腿……”
呂三昧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拼命使眼色,“先給她止血,看能不能讓她醒過來。”
易南星明白了什麼,將他們帶去了旁邊的病房。
安置好秋雨後,易南星手腳麻利地給她用了藥,同時忍不住打量呂三昧,“三妹,亮叔和嬸子還好吧?”
“……嗯,他們在鎮子外面躲著。”呂三昧更加慚愧了,剛剛那麼著急,她竟然忘記了將易家爺孫一併帶走。
她向燕維安道:“小安哥,你去叫我爹孃回來吧,讓他們別回家,全都來回春堂。”
“……好。”燕維安不太理解,但還是點下頭,轉身離開。
因為外面傷者漸多,易南星也沒空聊天,處理完秋雨的傷勢就出去幫爺爺去了。
不一會兒,看秋雨似乎有甦醒的跡象,呂三昧就將秋月支出去給易南星幫忙。
秋雨慢慢睜開眼睛,抬眸就對上了呂三昧的臉,瞬間流下眼淚,掙扎著要爬起來。
“對不起,小姐,奴婢不該偷呂大夫的東西給他們……”
呂三昧挑眉,“我還沒審問你,你就知道我要問什麼?”
秋雨滿面都是愧疚之色,哭著只搖頭。
“可是小姐,奴婢的弟弟在他們手上……但奴婢不知道,他們竟然是要構陷呂大夫與山賊勾結……”
“我沒耐心聽你說這些‘可是’。”呂三昧直接打斷了她,“你說的‘他們’,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