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匈奴再次入侵中原,他便跟隨一起前來,準備重新奪取燕州,
因為這裡,本來就是他的!
來護兒聞言,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道:“張先生可暢所欲言,我大匈奴只求女人、財富,草原上多的是土地,何必貪戀區區一個燕州之地!”
張江冷笑一聲,道:“右賢王可將掠奪雁門關一帶所擄婦人驅趕至城下以為掩護,再於城外堆一人頭景觀,燕州便是不會怒而出戰,也必然會束手束腳難以再戰,如此想要提前破燕州,又有何難?”
匈奴人以人頭算軍功,他們會將斬下的人頭掛在馬頸上,想要收集起來並不麻煩。
呼延灼聽得哈哈大笑,道:“我都不敢相信,張江先生也是漢人,竟然想得出如此毒計!”
“不過主意很好,待我打過太原、河東等地掠奪一番後,會將燕州留給閣下的。”
張江扯下一條羊腿慢慢咀嚼,道:“隋庭昏庸不能識人,我便反了他又能如何,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呼延灼哈哈大笑讚賞了兩句,心底卻已經將張江當成了傻子一般的人物。
這邊戰爭結束,他們大可拍拍屁股回到草原以免隋軍前來報復,卻正好留下張江佔據燕州替他們分擔來自隋軍的怒火!
…
很快。
匈奴再次夜襲攻城。
燕州城頭士兵甲不離身,劍不離手,拼死守城。
實在困了,也只能靠在城牆上小憩一陣便是再度拿起武器繼續守城。
沒有來護兒的命令,誰都不敢擅自撤離。
可是待到清晨的太陽再度爬上地面。
城頭計程車兵卻被眼前的一幕氣的目眥欲裂。
城前不遠處的空地上,匈奴人用人頭堆砌了一座高高的景觀,因為時日尚短,很多腦袋還帶著參與的血跡。
一眼望去,似小山一般高。
他們都知道,雁門關一代的漢人死傷殆盡,十不存一。
但當這血淋漓的一幕真正擺在眼前,還是徹底勾起了他們心底的怒火!
“將軍,末將請戰!”
一名名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將領雙目血紅,死死盯著遠處的人頭景觀,只感覺一團火焰在胸中燃燒,紛紛開口怒喝著,朝來護兒請戰。
血債,需用血來償!
來護兒更是一雙鐵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肉中尤不自知。
“不準!”
他不敢再多發一言,生怕多張一次嘴,就忍不住吼出“殺盡胡狗”的命令。
都是有血有肉的漢子,同胞如此被殘害,誰又能當真不怒?
但他知道,他不能衝動!
如果真的下去一戰,就中了匈奴的詭計。
已經連續酣戰了多日的殘軍,絕對不會是匈奴的對手!
而若是繼續據城死守,或許還能多撐幾日,等待援軍的到來。
就在守城士兵準備守城器械時。
匈奴騎兵驅趕著數以萬計的漢人女子奔著城頭而來。
他們被繩索束縛住了雙手,眼神空洞沒有一絲情感,好似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
“該死的匈奴!!!”
看到這一幕,來護兒再也忍不住怒吼出聲,眼睛徹底變成一片血紅。
他張了張嘴,一個簡單的“殺”字,卻反反覆覆說了好幾遍都未曾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