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翎的愁容全部寫在臉上,江臣煜看在眼裡,有些擔心她因此事費心費力。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可以了。」江臣煜握住她的手溫柔的開口說道。
「我這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要緊的事會發生……」
「不管發生什麼跟你都沒有任何關係,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安心養胎,至於別的,你大可直接置於腦後。」江臣煜寬慰後讓人好好的照顧蘇雪翎,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回去的路上,趙謙生好幾次試圖開口,卻又不知應該說些什麼,江臣煜注意到,請問他怎麼看待今日發生的事情。
「屬下愚鈍,不知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趙謙生說道。
江臣煜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你是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說明。」
趙謙生心裡終究是壓著一些話,稍加思索後咬咬牙說道:「王爺怎麼看待這件事情,雖說眼下一切證據都指向了宋氏,可是我們也不得不重視一件事情,那便是她是皇上安排過來的人,如果我們錯怪了她,這件事情鬧到皇上那裡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想剛才王妃猶豫不決,正是因為想到了這件事情。」
江臣煜又豈會不知道蘇雪翎在為何事煩憂,只是眼下蘇雪翎有孕在身,不便多去思量這些事情,他便願意將這一切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即便最後皇帝怪罪下來,怪罪的這個人也是他。
「那邊有結果了嗎?」江臣煜詢問。
趙謙生搖了搖頭,他們將宋氏和雨晴拉下去嚴刑拷打了一番,可是兩人什麼都不願意說。
「把他們帶來見我。」江臣煜摁了摁眉心,語氣有些疲憊的說道。
書房內,宋氏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妾身深知不能得王爺的信任,可是妾身也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最近這段時間妾身還在為王妃肚子裡的孩子準備衣裳呢,怎麼可能會傷害她的孩子呢?」
「妾身一直都知道王妃待人極好,之前若不是王妃的提拔,妾身怎麼可能在王府立足呢,妾身對王妃懷有感激之情,恨不得將性命都給了她,又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呢?」
宋氏越說越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落。
江臣煜不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就相信她,反倒是問起了別的事情,宋氏一一回答表現的滴水不漏,這讓江臣煜產生了懷疑。
難道這件事情真的跟她沒有關係?
宋氏已經受到了懲罰,身上的傷痕還沒有褪去,看上去觸目驚心,可即便她臉色蒼白,也依舊沒有半分鬆口的意思。
稍加思索後,她讓人去將雨晴帶進來。
雨晴是下人,被折磨的時候略微慘了一些,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宋氏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雨晴現在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她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握緊了拳頭,深吸口氣後含淚看著雨晴,「你為何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對王妃不敬?你明知我敬重王妃,可你為何要對她下毒手?」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若換做其他人肯定會咒罵手底下的人處事不乾淨,連累了自己,可宋氏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蘇雪翎擔憂。
江臣煜早已讓人去將宋氏院子裡的其他丫鬟找來一一詢問,得知了雨情的異常,對方外出的時候並未向宋氏說實話。
「她出門的時候,說是給家裡面送銀子去,姑娘念在她對家裡極好的份上並未多加阻攔,沒想到居然是去購買那種藥了。」
院子裡的丫鬟說的話大同小異,無非就是這件事和宋氏無關,都是雨晴自作主張。
雨晴剛被處以了極刑,眼下正昏昏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好不容易被一盆冷水潑醒,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當他看見江臣煜時,更是淚眼汪汪的爬了過去。
「王爺,奴婢是冤枉的。」
「你哪裡是冤枉的?」宋是看不下去了,厲聲呵斥。
從始至終宋氏都沒有表現出要幫助雨晴的意思,這讓雨晴心裡生出了一絲嫉妒,她所做的這一切皆是為了宋氏,可最終對方居然把她的一片真心這樣糟蹋。
心裡冒出了魚死網破的想法。
她梗著脖子怨恨的瞪著宋氏,「你也不要著急忙慌把自己摘乾淨,你以為這件事情真的是我所為嗎?我再怎麼說也是一個下人,我和王妃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輕易對王妃動手呢。」
「這一切分明就是你的指使,是你讓我暗中對王妃動手的,你現在說什麼都不知道,分明就是你忘記了,我沒有說謊,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說罷她再次祈求地看向江臣煜,哽咽道:「王爺,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人微言輕只是一個下人,哪裡敢對府中的主子動手,若非宋氏的指使,就算是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雨晴的表情實在是太真了,差點就騙過了旁邊的那些丫鬟,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應該相信誰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