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苦澀,但至少要比樹皮好吃千百倍。
但這些草根怎麼能滿足人體所需,無數的難民倒在路邊,甚至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永遠留在路上,最後變成一堆白骨。
晨曦照在大地上,也帶來了一絲的暖意,讓這片死寂的曠野,重新恢復了生機。
躲在樹林裡的難民,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漸漸升起的陽光下,相互攙扶著沿著官道繼續向前走。
去哪裡?
沒人知道!
因為他們眼中經失去了神采,只剩下灰色。
在他們眼中,天地是一片灰色,而這一抹灰色,是生與死的邊緣。
就在難民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艱難地行走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
嗒嗒嗒!
難民忙不迭的躲到一邊,沒有人回頭去看,因為太多次的失望,已經讓他們徹底絕望。
很多次,他們停下來的祈求,換來的是無盡的怒罵和嘲諷,還有雪亮的大刀。
十幾匹戰馬急奔難民的不遠處,慢慢的減速,突然有人高聲大喝。
“想吃飯的,都去濮陽城,那裡有粥喝,管飽。”
十幾名騎士大聲喊了幾遍,確定所有人都聽見了,這才縱馬離開,很快便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騎士們雖然跑遠了,但他們剛才喊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這些難民耳中不斷的迴響。
“濮陽有飯吃,管飽!”
難民們原本灰敗的眼神中,突然迸發出一絲光亮,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朝著濮陽的方向而去。
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只是一天的時間,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難民都聽到了一個讓他們喜極而泣的訊息。
“濮陽有糧食,而且還管飽。”
……
濮陽。
北城門外的官道,距離鄄城最近,所以在濮陽防禦中,屬於最重要的城門。
成廉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根滾木上,四月的太陽雖然不算很毒,但照在他身上鐵製的盔甲上,時間長了,依然會曬得發燙。
儘管不時的有汗珠從頭上滴落下來,他卻只是用寬大的手背擦一擦,不肯去涼快的城下乘涼。
他雖然魯莽,但也知道輕重。
鄄城一縣發兵來進攻濮陽,首當其衝的就是濮陽北門。
就在成廉盤算著換崗的時間快到了,突然,處傳來馬蹄聲,煙塵中,一匹戰馬出現在成廉的視線中。
沒多久,戰馬跑到城牆邊,馬上的探子,看到城牆上的成廉,急忙拉住戰馬,大聲說道。
“成將軍,前面有難民向這邊趕過來。”
“難民?”成廉一愣,隨即擺了擺手,“只是一些難民,不用理會他們。”
探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成將軍,有很多,如果都趕過來,恐怕要有兩三千人。”
聽到這個數目,成廉也有些吃驚了,“這麼多?”
探子調轉馬頭,“屬下再去打探一下。”
成廉看著探子遠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嘟囔著說道,“哪裡來的這麼多難民?”
半個時辰後,幾波探子回來稟報,成廉已經完全確定。
難民的人數大約在兩三千人左右,方向正是濮陽城。
成廉不敢耽擱下去,急忙喊來李鐵,讓他看守城牆,自己回去稟告,以防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