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表姐……”周念晴的聲音還未恢復往常的模樣,那害羞的樣子似乎伴隨著電話訊號傳達到阮星越面前。
“你……你怎麼了?”阮星越微微一愣,她感覺今天的手機格外燙臉,似少女體表的溫度。
“沒事。”周念晴深呼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只是臉上紅暈未退。
“人家剛想到你,你就打電話過來,有點激動。這算不算心有靈犀一點通?”面對阮星越,周念晴一向調皮加輕佻,她隔著電話吐舌頭,彷彿阮星越在身邊一樣。
“你又胡說。”阮星越怕生,遇到其他人都是一副膽怯、懦弱的模樣。
周念晴卻是她為數不多可以正常交流的對手。
“不跟你貧嘴了。”阮星越說道,聲音帶著一如既往的淡漠:“我在聯邦北的涼都裡找到線索,你要不要過來幫我?”
阮星越這段時間去聯邦北,調查她父親當年參與的斬首行動,想弄明白她父親當年是咋出事的。
周念晴這段時間心情不好,阮星越覺得讓她散幾天心再說,散心到現在,她覺得時機剛剛好。
周念晴嘟了嘟嘴,埋怨道:“咋了,人家剛開始想跟你一起去,你不讓。現在有事,第一時間就想到我了?”
阮星越嗤笑道:“你還挺記仇啊?”
把弄著髮絲,周念晴站起身望向窗外的街景,呢喃道:“那倒沒有,畢竟我當時確實……”
“事情都過去了。”阮星越打斷周念晴不好的記憶,聲音低沉道:“我知道你不像我,經歷摯友的死,總得花一段時間來調理心情。”
周念晴沉默了。
“表姐……”周念晴的聲音略微沙啞:“你會好的。”
她強調著:“你會變回正常人。”
這次輪到阮星越沉默。
許久,久到周念晴只能從電話的彼端聽到風沙沙吹過的聲音,以及時不時的輕嘆。
“或許吧。”阮星越的聲音夾雜著無奈,沒有溫度:“說不定心結一解,我就正常了。”
“嗯。”周念晴順著阮星越的話答道。
“我現在訂票——”
“票?什麼票,你要走啦?”推門而入的葉友傑,手裡端著一隻切好的烤雞。
烤雞跟昨晚一樣,只不過表皮刷上蜂蜜,撒上了孜然跟辣椒粉罷了。
“念晴,你旁邊有男人的聲音?”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阮星越疑惑的聲音。
再次見到葉友傑的瞬間,周念晴瞬間窘迫起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躁動。
這不是心動,亦不是愛。
是因為年少無知,羞燥到無地自容。
“念晴?”
電話另一段,依舊傳來阮星越的聲音。
“我等會再發資訊給你。”還沒等阮星越回答,周念晴做賊似的結束通話電話。
“你在跟喜歡的人打電話嗎?”葉友傑自來熟地把托盤放在房間的桌子上,房間瞬間湧入雞肉的香氣,令人食指大開。
“你特意去樹林打的?”周念晴窘迫著,沒有回答葉友傑的問題,不敢去看他的臉。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有多丟人。
“嗯……”葉友傑點了點頭:“在那樹林住了幾天,哪裡有野雞還是懂的。”
更何況離開前,葉友傑確實想吃一回加了調味料的烤雞,於是天還沒亮就早早離開了。
周念晴早上起來後,去寄木頭、吃早飯、看郵件,倒是沒注意到葉友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