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衣拽著手心咬著牙,陽光篩過窗拍打在他的臉上,顯得鐵青而可憐。
阮星越沒有怪過他嗎?
當然不可能。
她怨他,即使蘇青衣一直活在內疚裡,一直在模仿父親的身影,她依舊怨他。
只是她太過軟弱,她恨不起來蘇青衣。只得將怨與恨深深埋藏在心裡,不被其他人發現。
阮星越望著窗外樹葉搖曳,藍天與白雲相織交融,啟唇道:“我明白了。”
聲音依舊懦弱、怯場,可卻藏著一絲責怪。
他是個模仿者,可她,卻是一個偽裝者。
她怨恨、責怪、埋怨蘇青衣,身體甚至心理都在拒絕和了解蘇青衣的一切。
可她卻對自己父親的死耿耿於懷,就連課題也選了跟父親生前有關的事件。面對多年未見的蘇青衣,她卻偽裝成毫不在乎的樣子。
蘇青衣低下頭,眼角眉梢盡是哀愁。
“接下來……”他沒有抬頭:“就該談談翎冬想要了解的多能力了。”
風搖曳著樹葉,蘇青衣的臉上多了一層搖晃的光影,整個人彷彿滄桑了幾許。
“多能力者,除了像我一樣的,是能力導致外,還有像杏知湘的人格分裂。”
陸翎冬一邊聽著,一邊認真點著頭。
“多人格不一定多能力,只是每個人格都有可能覺醒能力罷了。”蘇青衣緩慢抬頭,他沒法望向阮星越。
他害怕看到阮星越的偽裝。
他知道的。
幾個月第一次見到阮星越的時候他就知道。
阮星越這些年一直在假裝。
一直。
本是同類的他,咋會看不出阮星越掩埋在深處的怨?
他不希望阮星越像自己一樣活在過去,被過去束縛而不能自拔,那太痛苦了。這種遭罪的事,讓他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像杏知湘這種五個人格全覺醒能力的,很少見。”他目光直直盯著陸翎冬,陸翎冬呆呆的,愣愣地站在原地,偶爾點點頭。
“接下來的事,關係到一個案件。當年參與這個案件的隊員,就剩一倆個活著。”
陸翎冬不懂蘇青衣為何突然轉移話題,窗外偶然吹起涼風,連帶著太陽朦上了霧紗。陽光微微朦朧,暈開淡色迷幻。
“這個案件跟多能力有關?”陸翎冬轉了轉眼睛說道。
蘇青衣肯定地點了點頭:“你決定好了嗎?聽了我的回答,你就必須去接手、瞭解這個案件。”
“那是自然。”陸翎冬肯定地點了點頭,不說別的,光是軒銘那懷疑的眼光,他就必須用行為反駁。
他要證明,想做的話,他肯定是可以做的!
蘇青衣看著他的眼神隱隱帶著一絲讚賞,可他依舊打趣著、想動搖陸翎冬:“當年參與這個事件的四個人,如今只剩下一個,其他三個死得很離奇。之前你的師兄師姐去調查的,大多都連做了幾天噩夢,離開場地緩了幾個月才沒事。”
陸翎冬擰緊了眉:“這麼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