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不少家庭都開始準備年貨,因為再過幾天物價就要上漲了。
也許再半個月左右在外地打工的人們都會回到自己的家鄉,和家人團圓一場,甚至還可能出現“春運”現象。
一月份的天是寒冷的,人們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活動變得沒那麼利索了。
小區裡有些冷清,在這樣寒冷的天沒幾個人願意出去活動吧,而且福州地處南方,也很少下雪,外面也沒有孩子堆雪人打雪仗。
不少南方人都很羨慕北方冬天會下大雪。
所以路明非的期望落空了,根本沒幾個人注意到他的迴歸,這讓他好一陣沮喪。
直升機落地,路明非提著行李走了出來,轉身回了一個軍禮,“一路順風!”
飛行員對他揮揮手,又開著直升機走了。
右手提著箱子,左手拎著兩個包,撥出一口水汽,抬頭看了看高樓,確認了一下方向,朝嬸嬸家回去了。
“咚咚!”
他敲了敲門。
“誰呀?這大冬天的。”嬸嬸有些埋怨的聲音傳出,然後不太樂意地開啟門,隨著嘎吱一聲,路明非的身影展露出來。
他立正站好,“報告嬸嬸!侄子路明非學成……啊呸,退役,不是,我還在職,嗯……反正我就是回來了!”
嬸嬸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確定眼前這個剛毅的少年是自家侄子路明非以後一把將他拉進了屋,嘴裡嘮叨著,“大冬天的,在外面多冷啊,站那麼久顯擺啥呢,凍壞了咋辦。”
說著她走出門將行李箱拖了進去,又折回來看了一圈,確定沒有東西了才哐噹一聲把門關上了。
“誰呀?老爸回來了嗎?這不應該啊,現在才幾點,哦,啥時候六點了都。”路鳴澤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著提著袋子往房間裡走的路明非“誒”了一聲,“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才半年吧?難不成部隊裡面也可以回家過年嗎?”
路明非停在門口,看著明顯比過去廋了一圈的堂弟,調侃說:“看來你被嬸嬸操練地不輕嘛,瘦幾斤了?”
路鳴澤瞬間整張臉都綠了,“都怪你!你自己鍛鍊沒人管你,為啥你還要牽連到我身上來?讓我活受罪!你知道這半年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知道嗎?!”
“我這是為你好,你難道不想找個女朋友嗎?”路明非又湊在他耳邊,輕聲說:“你難道不想讓夕陽對你完美的身材大加讚歎嗎?”
“那是——等等!你是怎麼知道夕陽的?”路鳴澤反應過來,想要去追問,卻被嬸嬸一把提走,“去去去,你爸快下班了,你去樓下接他。”
“什麼呀,這麼冷的天。”路鳴澤不想動身,但嬸嬸的眼神一下就犀利起來,立馬乖乖站好,“保證完成任務!”
然後頭也不回地下樓了。
嬸嬸將行李箱推進去,一邊去整理床鋪,一邊問道:“按理來說不應該在部隊裡面待幾年嗎?難不成你被趕出來了?那使不得,我要給你上級打電話……”
“不是啊,我才不是被趕出來了,你看。”路明非將軍大衣口袋裡的軍官證遞給了嬸嬸。
他的軍官證一共有兩張,一張為偽裝版的,一張為混血種部隊內部的,偽裝版的就和當初蔡若玉給他看的一樣,內部的才是真正記載他資訊的。
嬸嬸將信將疑開啟看了起來,“上校?這不是你怕捱罵搞出來的假證件吧?才參軍半年怎麼可能有上校這麼大的官?!”
雖然她讀書少,但不代表她沒有常識,上校可是陸軍副師職(正旅職軍官和正團職(副旅職軍官的主要軍銜,上面就是大校和將官了。
在作戰部隊,上校可是管轄一個團或者一個師的。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搞假證件?那不是找死嗎?您仔細看看,這可是有印章的!我有上校這麼大的官還不是因為我上戰場立功了!差點死……”路明非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果不其然,嬸嬸聽見戰場倆字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證件掉在地上,質疑轉化為擔心,伸手去摸路明非的臉。
“沒事的,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現在不還好好的嗎!”路明非拍拍胸脯,打算矇混過關。
嬸嬸也是關心則亂,冷靜下來,追問道:“什麼上戰場?現在可是和平年代!誰敢打仗?聯合國不管嗎?”
“那個,這是一級軍事機密,不能說的,說了犯法的。”
“行吧行吧,我不問了,回來了就好。也不提前說一聲,都沒來及準備好吃的,你等著,我打電話讓你叔買只雞回來。”嬸嬸也明白這個道理,心裡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廚房。
“那不是想著來個驚喜嗎……”路明非小聲嗶嗶,然後開始整理行李。
行李箱裡面有當初他帶過去的被子、衣服以及蘇曉檣給他買的膝上型電腦。
冬天的時候給大家都發了厚被子和冬裝軍裝的,被子還在寢室裡放著,他只拿回來了衣服,就是袋子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