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翻到下一頁,這一整頁都是對白王的描述,什麼強大到不可戰勝,什麼一口龍息能燒紅一片海洋。
有些是正常描述,有些則是誇張描述。
這在語文中應該屬於欲揚先抑的寫法吧?
先描寫白王的強大,讓人們在它面前就像是一隻蟲子那樣渺小,然後再來寫人們透過何種手段將它擊殺,以此來襯托人們的強大,踩著白王上位。
路明非往第三頁看去。
‘在這滅世之災面前,始皇帝毫無畏懼,只聽一聲殺的大喊,百萬將士披盔戴甲,高呼的大風將天空上的龍群驚嚇。
始皇帝劍指高天,天雷炸響,連天地都為其氣魄震驚。
當白王從天空上落下的那一刻,等待它的不是臣服與跪拜,而是無數的箭矢與悍不畏死的屠龍先驅。
這場大戰整整持續了九天九夜,巨龍的咆哮聲與人們的吶喊聲混合在一起,已經分不清那是興奮還是恐懼。
人與龍的屍體混雜交錯,血液在陸地上形成了一片猩紅的海洋。
那是最慘烈的大戰,是最悲傷的大戰,身在此世,我們當為之震撼,為之哀傷。
始皇帝的劍鋒穿破白皇帝的胸膛,他滿臉鮮血,呲嘴獠牙,猶如地獄歸來的魔鬼,伸出手將它的跳動的心臟挖出。
那是一條蟲子,那偉大的白王的心臟竟是一條蟲子,在它那神聖高貴不可冒犯的偉岸身軀裡有一條噁心低賤的爬蟲在蠕動。’
第三頁右下角有一張插圖,一隻純白色的爬蟲,在它膨脹的“腦袋”上只有一隻金色的眼睛,在它的身體兩側則是八根竹條一樣的肋骨,上面帶著噁心的黏液,在它看似是尾巴的地方其實是被肉質包裹的骨頭。
路明非還想往下看,宮百齡卻抄著一節竹棍敲了敲講桌,發出砰砰的聲音,“好了,人都到齊了。”
“你們都記住自己現在的位置,以後除了鍊金實驗課是在實驗室做實驗以外你們都會在這裡上文化課了。”
宮百齡將竹棍放下來,繞著教室走了一圈,最後回到了講桌重新坐了下來。
“在正式上課以前,我給你們講講血統的事。”
“我們身為人的身體裡流淌著龍的血,這點不需要過多贅述了,龍血帶給我們最大的改變就是基因的改變,表象就是我們的外貌,我們的身體素質,我們的精神,以及最重要的言靈。”
“50%這個閾值被稱之為臨界血限,一般而言超過臨界血限的混血種雖然擁有遠超其他的混血種的潛力,但他們的身體會逐漸被龍血侵蝕失去理智,龍血會將人的血當作養分將之吞噬。
如此反覆,他們體內人的血會越來越少,而龍的血卻越來越多,直到人的血只剩一粒微塵,才會開始瘋狂反撲,讓龍血可以無限接近於100%,但永遠無法真正達到。
這是生物學的解釋,是從秘黨那邊傳來的,他們只在意龍血佔比,只要超過50%就視為怪物,而不在意人的精神與龍的精神對抗——哦,他們鍊金領域凋零得很,出名且拿的上臺面的就一個弗拉梅爾家族,還每一代都是獨生子,根本沒可能從鍊金學來看。”
宮百齡十指合攏,將下顎撐住,神情調笑,“從鍊金學來看,我們並不在意龍血佔比,我們在意‘精神’,人之心戰勝龍之心,方可駕馭龍之軀,空有龍軀而無心者,和野獸沒有什麼區別。只有用人之心來駕馭龍之軀才是最完美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