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想起自己小時候。
父母不在家,家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自己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將浴缸放滿水,在水面上放上幾隻小黃鴨,看它們隨著水流動,時不時伸出手指挑撥一下。
亦或者是自個兒去江裡游泳,那時候也沒有防溺水的認知,就是喜歡去游泳,特別是夏天,天熱的能在空氣裡把雞蛋煎熟,在水裡就會感覺特別的涼快舒暢。
他不像其他小孩那樣活潑好動,總是安安靜靜的。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村上的其他小孩子都排斥他,不和他一起玩,所以整個童年他都沒有朋友。
之後的初中,他還是有那麼幾個能說的上話的朋友的,偶爾還能一起玩玩球什麼的,畢竟那時候他因為父母的工作經常看書,被認為有上進心。
而到了高中,噢,那可真是糟透了。一直被老師當做負面教材,甚至還有人在私下叫他猴子,朋友沒有,損友倒是有一個……損友也算是友吧?
想想,在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就屬於“最弱”嗎?學校裡誰見了他都想踩一腳,全校最差的一個——不單是成績。
而在遊戲裡,他雖然屬於“最強”,但也沒見別人疏遠他呀?網咖裡的人都對他非常熱情,和學校裡形成了劇烈反差。只是他自己有一種無敵真寂寞的感覺。
那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所謂的血統帶來的血之哀?算了吧,我命由我不由血。
血統這種東西,只是工具而已,是我們為了取得種族戰爭的勝利的工具,也算是功臣了,難不成要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那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路明非心不在焉的,一邊聽課一邊看書一邊想事情。
偶爾一些時間,他會和父親坐在老房子前面聊天,老房子外面爬滿了藤蔓,風帶來清新的氣息,而他們在嬉戲打鬧。
那是他為數不多為真正露出笑容的時間。
兀的頭一痛,他好像回到了過去那段時光。
他在前面跑,後面有個男孩在追,嘴裡喊著什麼“哥哥”?
哥哥?我弟弟?
那是路鳴澤?開什麼玩笑?
除了逢年過節和初中以後,我哪見過路鳴澤?
真奇怪,我可沒有路鳴澤以外的弟弟。
迷迷糊糊的。
路明非甩了甩頭,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教室已經變得空蕩,宮百齡在講桌上注視著他,“一直走神,有什麼心事嗎?我說過的,你們只要有問題都可以來找我,無論是心裡問題還是其它什麼的。”
“啊?抱歉抱歉,我以後再也不走神了!”路明非變得驚慌,手忙腳亂將課本收進抽屜,按規定將凳子推進桌子下面,飛速逃離了現場。
宮百齡也沒有繼續詢問,任由他走掉,食指敲打著尚還完好的講臺部分,心裡想著路明非等人事情。
剛才那又哭又笑的樣子,看著像在回憶什麼,童年嗎?
從童年到高中那段時間嗎?從天堂到地獄的落差,心裡出問題了……果然還是個問題兒童啊。
宮百齡想著路明非四個人的資料。
丁吟,一個陽光自信樂觀帥氣的熱血少年,血統覺醒的原因很簡單,偶然間聽見了一句龍文,啪的一下就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