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宋躍華立刻否定。
“那就奇怪了,茶香莫名其妙死亡,殺死她的只可能是沈亞弈,他究竟躲到哪裡去了呢?”
謝雲蒙這句話本來是說給自己聽的,可是卻引來了宋躍華的反駁,“沈先生不可能殺人的,他可能是看到茶香死了,害怕你們懷疑到他,所以才會逃跑。我倒是覺得,戴璐很有可能是殺人兇手,謝警官,你知不知道戴璐剛才去哪裡了?”
“我剛才去給沈先生買吃的了,是沈先生甦醒之後,自己讓我去的!”戴璐趕緊辯解。
“有誰看到了嗎?你有證據說是沈先生讓你去的嗎?說不定是你殺了茶香之後,故意離開,把罪名栽贓嫁禍給沈先生!”
“宋女士,你無憑無據不能血口噴人,這裡要走到村口才有餐飲店,來回最起碼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這段時間裡,沈先生絕對可以殺死茶香!而且我和茶香共事了那麼多年,我有什麼動機要殺了她,這棟別墅裡的錢又不可能分給我們倆!!”戴璐也是火了,宋躍華無憑無據隨便冤枉人,擱誰頭上都受不了。
可宋躍華卻不依不饒的嘲諷說:“想聽聽你的動機是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和茶香像蜜蜂一樣圍著小莫轉,你們倆對他的用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小莫好像更喜歡茶香呢!你因為妒忌,所以才殺人栽贓的吧?”
這個時候,羅芸問:“剛才你們讓我偷偷去撿的東西是什麼呀!我看到是從莫向西揹包上掉下來的。”
原來羅芸剛剛之所以繞著休息的地方走來走去,就是為了去撿羅意凡和惲夜遙看到的東西。
羅意凡說:“我說出來,姐姐你可不要害怕。”
“說吧,這種時候也無所謂害怕不害怕了。”羅芸回應道。
於是羅意凡說:“我們想要確認莫向西揹包裡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所以在山道上說話的時候,藉著莫法醫和雲小姐爭吵,蘇先生偷偷把莫向西的揹包拉鍊拉開了一點點,但是裡面的東西實在包裹得太嚴實,一下子看不出來是什麼?”
“與雲小姐爭吵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她暫時離開眾人,以防她妨礙接下來的行動,但是,在這步棋上我們失算了,沒想到會有人殺了雲雅暮,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失誤,也可以說是我們變相把雲雅暮推上了死亡的道路。”羅意凡說到這裡,帶著滿臉的愧疚和後悔。
羅芸安慰他說:“這也不是你們可以預料到的事情,再說誰知道莫向西會突然之間下殺手呢?”
“不,姐姐,我認為莫向西不是殺死雲雅暮的兇手。”
“為什麼?”
“如果他是兇手的話,明知道我們很快就會到達蝴蝶山谷,是絕不會呆在山洞裡的,他那個時候會進入山洞,只有一種原因,就是他想趁著最後的一點時間去殺掉雲雅暮,但是卻發現有人在他之前就已經動手了,所以才會呆愣在山洞裡不知所措。”
“是這樣啊!”羅芸感嘆道,接著她又馬上問:“意凡,那你們拉開揹包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呢?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來到休息區的時候,莫向西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是把揹包取下來放在一邊。幸運的是,他為了掩蓋血跡,用了一個純黑色的揹包,所以完全沒有發現拉鍊被我們拉開了一點點。”
“在揹包放到地上的時候,我們立刻看到一小塊東西從裡面掉了出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但我們幾個人如果走過去彎腰撿起來的話,就會引起莫向西的注意。”
“因此,唯一能去撿起來的人就是你,莫向西不會在意你的。而且當時小蘇一直在邊上與莫向西攀談,吸引他的注意力,給你製造行動的方便。”
“只是說褚福的屍體被人栽贓在她的房間裡,然後區區一頓晚飯的時間,屍體又不知去向了,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來,還說這讓她害怕得一夜無眠。雖然她承認了自己說工作不願意去蝴蝶山谷,是在說謊,但我根本就沒有因此相信她。”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我提到沈先生的疑點,她立刻就急匆匆反駁我,好像非常在意沈先生的事情。這是她第一次毫無理由的替沈先生辯護。第二次我們等一下再說,先來說說宋女士離開之後我的行動。”
“我搜查了別墅裡每一個空房間,發現有的房間裡面有屍體留下的痕跡,但有的房間裡面卻沒有,下午宋女士有一段時間不在樓上,我也進入她的房間搜尋過,衣櫃裡確實有血跡和味道,這證明了確實有人將屍體放在過宋女士房間裡,不管是不是栽贓,在這件事上面她沒有說謊。”
“具體的搜尋過程沒有必要來說,我這裡只總結一下,發現有褚福屍體痕跡的地方有:雲雅暮小姐和宋躍華女士的衣櫃,褚福自己房間裡的浴室地板,還有莫向西房間裡的浴室和衣櫃,就這麼幾個地方。其他空房間都看上去很正常。”
“然後就要說到女僕茶香的死和宋女士第二次為沈先生辯護,這一次,宋女士的行為更加沒有道理,可是卻讓我看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愛著沈先生,並不是因為我對感情方面的事情很敏感,而是宋女士自己做得太過於明顯了,而她自己根本就沒有察覺。”
“真,真的嗎?悅華,你真的喜歡我?”沈亞弈突然表現出很激動的情緒,站起來對宋躍華說。
宋躍華紅著臉猶豫了片刻,她本想否認,但想到小莫剛才對她說的話,輕輕對著沈亞弈點了點頭。
接收到確定的資訊,沈亞弈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就差點沒有歡呼雀躍起來,好像自己是兇殺案嫌疑人的事情都被他拋到了腦後。看到這個男人如此高興,宋躍華自己也很感動,眼眶裡飽含著淚水,嘴唇微微顫抖著。
“不過我們沒有領結婚證,莫向東只是在村子裡擺了幾桌宴席,大家就預設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當時我根本就是個傻瓜,被莫向東關在家裡,一個什麼都不明白的傻瓜!”宋躍華的話語中帶著濃重的自我唾棄感,和莫向東的過去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重提往事,宋躍華一直控制著的眼淚止不住掉落下來,看得沈亞弈心疼不已,他坐到宋躍華身邊替她擦拭,並對小莫說:“你母親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花錢到卡申夫別墅來參加蝴蝶聚會,就是為了能看到你,她每次來的比任何人都早,走得比任何人都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的親生父親就是一個畜生。當年……”
“沈先生,讓我自己來說吧!”宋躍華打斷沈亞弈的話,接下去說:“小莫,16年前,因為我阻礙了莫向東莫向西兩兄弟的非法買賣,他們將我趕出家門,發誓再也不讓我見到你。我因為沒有結婚證,法律上跟莫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對此完全沒有辦法。而且當時的我沒有多少文化,基本上就是個法盲。”
“為了能夠見到你,我請求同村的一個朋友收留了我,就是戴璐的母親,這件事我想戴璐母親臨死前一定跟她說過。我一直秘密住在戴璐家,直到幾年前才不得不離開,自從收回卡申夫別墅之後,莫向東就一直想把我趕出村子去。”
“他們在戴璐家制造了一起搶劫案,並綁架了戴璐的母親和我,帶進那個罪孽深重的山谷裡面,那裡和蝴蝶山谷不一樣,沒有美好的東西,有的只是死亡。也許這麼多年以來,蝴蝶山谷也早就已經不美好了,但是那裡更加陰森恐怖!”
“莫向東和莫向西將所有識破他們利用假蝴蝶來騙錢的人都殺死在了死亡山谷裡面,其中有一個被害者是我親眼所見,那是一個記者,也是第一個調查非法買賣蝴蝶的人,莫向東將他騙進死亡山谷,在那裡殺了他,並把屍體用來吸引吸血皇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