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依然不緊不慢的說:“老伯,你不要著急,我引他回來不是為了害你,而是想要抑制這棟房子裡的暗鬼,我發現除了我們之外,這棟房子裡還有人會來。但這個人是誰?我一直都弄不清楚,也很難找到他。”
“你是說有人一直在偷偷監視我們的行動?有可能知道了我們隱藏的秘密和孩子們身上的問題?”安谷老伯稍稍冷靜一點,注視著夏美問道。
“是的,一定有人在監視我們的行動,這個人也許就是法醫先生的‘影子’。當年好幾個孩子都發現了‘影子’,而法醫先生的‘影子’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可是這最後的希望卻最危險。”
夏美的話對於安谷老人來說,非常有道理,他們兩個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而此刻的安谷卻看著毫無表情。
還是兩種可能性,第一,安谷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第二,安谷在演戲,他也許就是暗中監視的人。畢竟到現在安谷是什麼身份誰也不清楚,連他與過去有沒有聯絡都不清楚,之前他們對惲海左說的那些話,可不能當做證據來使用。
惲海左離開之後,這三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我們暫時先放一放,來看看惲海左是怎樣回到旅店的。
事實上,他確實是半夜開車回到旅店的,但他沒有走大路,也沒有開自己隱藏起來的汽車,而是從路邊雜草叢裡走了出去。
惲海左剛剛之所以帶著女人繞火照之屋外圍的大圈子回廢墟地下室,就是為了觀察地形,好尋找最適合的地方離開。
這個最合適的地方就是路邊雜草叢,在雜草叢後面有一條小路,若是不繞過整個火照之屋和雜貨屋背後,絕對看不到這條小路,五年前也沒有這麼一條石板路,也許是這幾年建造什麼設施的時候加上去的。
反正惲海左確定目標之後,就安心回到的廢墟里面。
目前的時間是第二天下午兩點鐘不到,惲海左一離開三個人所在的地方,就馬上朝著小路的方向跑去,黑色手提包一直在他身上,那件黑色西裝是最好的掩護。
雙手翻開雜草叢,惲海左感覺自己今天似乎把潔癖都徹底治癒了,弄了那麼多髒汙的東西,都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事實上,醫生都有輕微的潔癖,法醫雖然擺弄的是屍體,但卻和大部分醫生有著一樣的通病。雜草上面的水珠沾溼惲海左的衣袖,他看了看,將外套釦子扣好一點,幾步就跨到了小路的第一塊石板上面。
接下來就容易多了,不到十幾秒,惲海左已經站在了一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
那是一片新建小區,範圍不大,房子與房子中間的道路也很空曠。不是寬敞,只是空曠而已,因為道路看上去還不如大路的五分之一寬。
房子倒是挺新的,不過路面兩邊堆滿了垃圾,也沒有幾個人走過,惲海左看到路邊蹲著一個收拾垃圾的阿姨,問她:“阿姨,你看到過對面的那棟房子裡主人嗎?”
“對面啊,難道你進入那棟房子了?”阿姨有些不安的反問,他看著法醫先生的瞳孔中很渾濁,應該是眼睛有什麼問題。
惲海左湊近一點,繼續說:“我沒有進去,只是在外圍看了一圈,裡面好像都廢棄了,不過我有聽到腳步聲。”
“哎呀,那就好,你最好不要進去,不要好奇,那可是一棟鬼屋,據說五年前,裡面還發生過連環殺人事件呢!”阿姨說道,手裡拎著一個破舊的不鏽鋼砂鍋。
惲海左問:“你五年前就住在這裡嗎?”
“沒有,這片小區是三年前才建起來的,只有是十幾棟房子,專門安置我們這些沒有勞保的,也住不起養老院的老頭老太太們,我平時撿些垃圾賣錢為生,以前這裡有一個殘疾的女孩,她對我說的。”
“那麼女孩在什麼地方呢?”
“早就走了,也許已經死了,我不清楚,有一年多沒有看到她,那可真是個好人,常常給我一些零用錢,還時常帶些吃的給我。”阿姨說到女孩,臉上充滿了溫柔的表情。
惲海左直起身體,看了一眼撿垃圾的阿姨,輕輕在阿姨破舊的垃圾口袋邊緣放上了一張紙鈔,然後默不作聲走了,身後只聽到阿姨在說謝謝,對此惲海左卻顯得越來越冰冷了,也許這個時候,他才能露出本真的自我吧。
走了一段之後,惲海左就看到了小區道路的盡頭,又是一個大垃圾場,有些淡淡的臭味衝入鼻腔,看來要繞到別的道路上,必須要經過這個垃圾場了。
惲海左捏住鼻子,準備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背後有一個高大的黑影覆蓋上來,黑影沒有浪費時間,對著惲海左說:“請想起來在幽暗森林中的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