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倚秋眼見著聶雙要以現在這副神志不清的模樣與這妖精交手,而且自己根本拉不住她,便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看著身邊的趙茗一直仰著頭看著上面,連忙拍了拍趙茗的肩膀:“趙老闆,你在看什麼?別看了!快與我一道將雙兒拉回來吧!”
趙茗回過頭來,看著聶倚秋指著上面道:“聶大師,你看那上面一坨一坨的都是什麼東西啊?”
聶倚秋向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了在那些煙霧之中,冒出了一個又一個長著頭髮的骷髏,向著聶雙的方向探出了身去。
這個叫聶朱的妖精並沒有出手打他的師妹,反而是在一直躲避著她的劍,聶雙屢刺不到,越來越急,反倒丟了桃木劍,朝著女子的方向撲去。
“雙兒!”聶倚秋見著那些骷髏都化作了一縷縷黑煙朝著聶雙的方向飛去,他立馬向聶雙的方向撲去,在聶雙眼見著快要撲到女子的時候,聶倚秋將聶雙撲倒在了地上。
他緊緊地將聶雙護在了懷裡,當他以為她安全了的時候,卻發現那些黑煙一縷縷地伴隨著一聲聲尖叫鑽進了聶雙的身體裡。
那些尖叫在這墓室裡迴盪著,完全蓋過了聶倚秋呼喊聶雙的聲音,趙茗忍不住捂起耳朵來。女子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兩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聶雙瞪大了眼睛,嘴裡依舊唸叨著什麼,聶倚秋聽著她十分清楚的吐詞,卻完全記不起來聶雙唸的東西師父什麼時候有教過。
他將聶雙扶了起來,不停地搖著她的肩膀喊道:“雙兒!雙兒!聶雙!你醒醒!雙兒!”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嘶啞,帶了些快要枯死了的味道。
女子依舊靜立在一旁,彷彿這個墓室裡發生的事情與她無關。
趙茗見過這場面後,什麼也不敢說了,他不知道那些骷髏,以及聶雙的變化,是不是與這個叫聶雙的妖精有關,如果真是她做的,那他的祖宗趙令為什麼會說她是他的妻子呢?他不覺得祖訓這樣嚴的趙家會讓這樣的聶朱進門。
想歸想,他不敢再往深處揣測了,畢竟這個聶朱就在身邊,她不是人,要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那他想要逃出這洞窟更難以登天。
想著想著,他抬起頭來,卻正對上了聶朱的眼神,他又飛速地低下了頭去。
“雙兒?”
不知道怎麼的,聶倚秋被扔到了他的腳邊,他猛地抬起頭來,一邊將聶倚秋扶了起來,一邊向聶雙的方向看去。聶雙低著頭,手卻僵直地伸了起來。
趙茗不明所以地扶著聶倚秋問道:“聶大師,你師妹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把你扔過來了?”
聶倚秋捂著心口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那個叫聶朱的妖精在他們身後看著地上那灘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你們這樣,是會把大人吵醒的。”
趙茗愣了愣,抖了抖,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麼大人?”
女子嘆息著,伸出手去,一旁的灰塵慢慢飛了過來,將聶倚秋嘔出的那灘血給蓋住了。聶倚秋抓緊了趙茗的手臂道:“不好了,雙兒被不好的東西上身了!”
趙茗彎下腰去將法鈴撿了起來,看向聶倚秋問道:“你試試搖這個會不會有用啊?”
聶倚秋接過法鈴來,又搖了搖頭道:“他們在雙兒的身上,要是惹怒了他們,雙兒說不定會有危險!”
趙茗也急了:“那要怎麼辦?咱們辛辛苦苦來這裡一趟,難道還要把小命也搭上嗎?”
過了一會兒後,整個墓室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的聲音,聶雙抬起頭來,嘴角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她雙目緊緊盯著女子,整個人已經變得十分不對勁,她向著女子的方向慢慢走了過來,兩隻手臂依舊是僵直的,她的嘴角竟然流出了涎水,她口齒不清地喃喃道:“聶朱…聶朱…”
趙茗眼見著聶雙跟著了魔似得已經不像個人了,他想起來在聶雙作法之前,這個叫聶朱的妖精說過什麼以聶雙這樣的情況,要是不停下來,聶雙也會死在這裡這樣的話,難道這個聶朱是已經預見了聶雙會變成這個樣子?
聶倚秋不肯搖法鈴,他要是奪過來搖了法鈴的話,要是聶雙因此死了,他們活下來,聶倚秋說不定會記恨他,他又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普通人,要是叫那個叫聶風止的知道了他害死了他最寵愛的徒弟,他要是因此死了倒也算是罪有應得了,要是連累了老爸的話……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既然這個聶朱知道原因,不如賭一賭,她也有可能知道制服聶雙的法子。
於是他看向那個彷彿置身事外的女子問道:“你有辦法嗎?”
女子看了過來,臉上倒有些詫異:“你問我?”
趙茗點頭道:“你不是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嗎?你沒有傷害我們,應該也個好妖精,我們都是普通人,要不你看在我祖宗趙令的面子上,幫幫我們吧!”
她原本平和的臉上倒是難得地挑了挑眉:“你用趙令來壓我?你們自作自受,自嘗惡果,與我有什麼相干?我為什麼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