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裡,女人身上若隱若現的脂粉香不斷地從鼻端竄進,柳鶴白想要向後退開一些,但密道里的空間有限,無論怎樣規避,他還是能感覺到梁思楠圓潤的肩膀時不時地挨著他的。
「怎麼辦?柳師爺,咱們不會死在這裡吧!奴家真的好怕呀!」梁思楠一邊說著,一邊拼命往他身上挨。
「你別靠過來。」柳鶴白驚惶地側身想要空出更大的空間,但女人的身體一下子靠過來,飽滿的胸脯「啪」的一下貼在了他的胸口。
昏暗中傳來女人細細的呻吟聲,柳鶴白驚得渾身戰慄,一把掀開貼在身上的女人,並懊惱半個時辰前的自己為何會救下這個女人。
他和梁思楠進了甲木之後,房間裡確實只有一個女侍。女侍身前的桌案上擺著那把曾在戰場飲血無數的青龍堰。
它的刀鋒已經鈍了,斑駁的刀身上遍佈青色的鏽跡,放在明晃晃的燈盞下,像一個遲暮的老人,誰也想不到它曾經是何等的風華。
跟想象中的競買不同,女侍並沒有說出這把刀的價值,而是問兩人願意為這把刀付出什麼?
這種奇詭的競買,柳鶴白還是第一次經歷,在說出千兩黃金之後,梁思楠說她可以付出一條命。
當然不是她自己的,至於是誰,單要看四海金閣的主人想讓誰死。
房間裡安靜得沒有一絲聲息,女侍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微微抬手,指著對面的柳鶴白。
果然是房間裡的女侍搞得鬼!
柳鶴白蹙眉看向梁思楠,發出清脆鈴音的情絲纏便已經朝他射來。
柳鶴白避開情絲纏,扭頭朝女侍看去:「四海金閣要殺我?」
女侍不慌不忙好像篤定他不會為難她一樣,微微向後退了兩步,笑道:「當然不是,四海金閣從不與江湖人尋仇結怨。」
這時,梁思楠的第二次攻擊已經接踵而至,情絲纏宛如赤練一般上下飛舞,幾乎將柳鶴白整個人罩在其中。
「那為何要殺我?殺死胡夢琳的兇手是你們的人吧!」柳鶴白避開纏向手臂的情絲纏,但堅韌如刀鋒的情絲纏突直削向上,在他臉頰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痕。
女侍口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嗤笑道:「柳師爺覺得,為何這世間珍寶都在四海金閣?」
柳鶴白微蹙眉頭,一邊避開情絲纏的攻擊,一邊看向女侍:「原來四海金閣還做殺人的買賣。
侍女附和道:「柳師爺這麼以為也沒什麼,但只要能拿得出手物超所值的珍寶,總會有人去做一些殺人誅心的事。」
「那麼……」柳鶴白突然側身,猛地出手抓住纏向脖頸的情絲纏,「是什麼人想要殺我?」
女侍此時已經退到了牆邊,柳鶴白這才注意到右面牆上掛了一張山水畫。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畫的落款——墨髓!
墨髓?
他蹙眉看向梁思楠,發現她也同樣看向牆上那幅畫,應該是已經發現了這張畫的不同之處。
這時,女侍已經來到那幅畫的下面,柳鶴白突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果然,女侍突然朝畫中飄蕩的漁舟重重拍了一掌。
腳下的地板突生變化,站在房間正中的二人猝不及防向下墜去。
柳鶴白在下墜的瞬間抽出腰間寶劍,腰腹用力,借力將自己像一旁甩去,同時寶劍插著入牆壁。一時間金剛破石,火花飛濺,柳鶴白整整下滑了六丈才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與他一同落下來的梁思楠也並沒有如女侍所想,掉下陷阱,她在地板裂開的一瞬間便甩出情絲纏,堅韌無比的情絲纏裹住房間裡的青龍堰。
青龍堰正好卡在閉合的地板上,將梁思楠掉在半空中。
「柳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