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魚被他溫柔的眼神看得一怔,一時間忘了自己還被蕭道學扛著,一晃神的功夫,整個人便被蕭道學扔進冰冷的湖水之中。
冰冷的湖水瞬間將她滅頂,巨大的衝擊力讓她有一瞬間的失智,但很快的,她便清醒過來,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用力揮舞著四肢向上浮去。
湖水清澈,從水裡仰頭便能看見蔚藍的天,隔著一層光怪陸離的波光,她彷彿看見了天空的飛鳥,又彷彿看見了樹枝見跳躍的雀鳥。
活著,大概是這世上最美好的事了吧!
隨著一陣水花聲響起,蕭魚終於浮出水面。
湖邊已經不見了蕭道學的影子,刑律儉悠閒地坐在湖邊樹下翻看手中的卷宗,那隻已經胖到人神共憤的長耳兔子正悠閒地趴在他腳邊曬太陽。
「上來吧!」
刑律儉終於從卷宗上抬起頭,波瀾不驚地雙眸對上蕭魚憤憤的雙眼,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蕭魚心情複雜地從湖裡爬上來,一上岸,一條薄毯子兜頭而下,將她罩了個嚴實。
「刑律儉。」蕭魚手忙腳亂地拿掉毯子將自己裹住,抬頭看向遠處的刑律儉,「你是故意的。」
刑律儉淡淡乜了她一眼,隨手抄起腳邊的肥兔子,轉身離開湖邊。
蕭魚怔愣一瞬,連忙追了上去。
許是因為落了水,即便是夏日的熱風,蕭魚還是受了寒,一整個下午抱著熱薑茶噴嚏不斷,順便聽小豆子給她講這幾天發生的事,比如梁不易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來一個女兒,整個養濟院都在傳,這個女兒是梁不易多年前養在外面的私生女,當然也有人說,這個女兒其實是他大嫂跟他的私生女;比如金百合為了給她解毒,幾乎將她院子裡的藥草都給薅光了,還將她心愛的黑蜥蜴丟進西郊的林子裡,直到小黑蜥蜴吊著一條金色的小四腳蛇回來;又比如,西郡王世子又來見了兩次西郡王,結果都被西郡王給趕了出去;還有就是……
蕭魚打了個噴嚏,把最後一點薑茶喝掉:「你是說,永安侯府的世子爺來了江城?」若真如此,那她幾乎可以肯定,半途出手救下刑少奇的人一定是刑律儉派去的,只是不知道他可從那些刺客身上找到什麼線索。
小豆子以為她不信,連忙說道:「不僅如此,聽說這位欽差黃大人和世子爺在城外遇到了刺客襲擊,幸好有一群江湖俠客路見不平,將刺客全部擊退,這才救下了世子爺和黃大人。」
刑少奇和欽差黃炳倫遇刺了?
蕭魚不由得想到了刑律儉遇刺的事,難道都是一夥人乾的?
如果桑家真的是硝石案背後的買家,那麼他們大概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世子和欽差大人,且不管殺死魏珍兒的兇手與他們是否有關,他們都不會希望欽差大人平安踏進江城半步,江城的水應是越混越好。
「那世子爺現在何處?來了養濟院?」
小豆子一臉苦笑:「世子爺倒是來過一次,不過刑公子並沒見他,至於那位欽差大人,據說好像跟世子一樣住在原來的永安侯府。」
聽完小豆子的話,蕭魚自行腦補了一出兄弟隔牆的大戲,心裡莫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