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步你就需要畫一個.......”
落合香奈握著筆，在草稿紙上畫出一個拋物線。
正要繼續講吓去，看向了一側的東朔也，話語頓了下來。
“你有在聽嗎？”
“當然，你繼續。”
東朔也不著痕跡撇過目光，裝作一副認真聽的樣子，點了點頭。
只是落合香奈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後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
“那你說我這一步是做什麼的。”
落合香奈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指，戳在那個她繪出的拋物線上，眼眸直直地看著他。
東朔也手撫了撫自己的唇瓣，目光掃了一眼身前此刻完全一副矢瀨柚香做派的落合香奈，隨後又看了一下那張稿紙上的式子。
雖然他還不至於到腦子全是“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的程度，但是真實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剛才走神的時刻，他確實沒聽。
試探性地說道：
“額......△表示式的影象？”
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落合香奈的目光徹底在他的身上凝住了。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東朔也，凝滯了大概兩秒。
隨後東朔也便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筆桿重擊了一下。
“你是笨蛋嗎？我這邊就寫著導數的標號，怎麼可能是△表示式的影象？而且你看這個表示式是能夠畫出來的嗎？”
“其實也差不多吧。剛才一不小心想岔了而已。”東朔也揉著自己被對方筆桿重擊的額頭，自顧自地說著。
“差很多好嗎？我和你講了那麼久，你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拜託你也好歹認真聽聽嘛。好歹讓我有點勞動成果啊，混蛋。”
隨後落合香奈一把站起了身子，將桌面的幾張稿紙全部揉成了糰子，恨恨地將這些東西扔到教室牆角。
教室的牆角擺放著垃圾桶，只是準星很差，全部掉在垃圾桶旁邊。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坐在這裡給你補課的。明明矢瀨老師和我都那樣努力，你就是這樣敷衍的狀態。
好了，這樣你滿意了。知道你不耐煩，今天的補習結束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落合香奈將試卷摞了摞隨後扔在了東朔也的一側的臺子上，伸出右手指著教室的後門。
她的呼吸隨著她的言語，不自覺地急促了起來。
以往東朔也的各種行為又一次浮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個傢伙根本就是無藥可救，無論說什麼，這個傢伙也只會像是笨蛋一樣裝傻。
今天上午自己並不全是因為矢瀨老師的請求所以才答應的，是依舊對他還有一點期待，結果事實證明那種可能性在他的身上根本不存在。
東朔也沒有說話，而是將那些試卷塞進了自己的提包之中。
眼見著東朔也這樣一副完全不辯駁自己的樣子，落合香奈心中的火氣又盛了幾分。
“沒救的傢伙，你已經沒救了。任性妄為是沒有前途的，你這樣只會被社會所拋棄！”
東朔也依舊沒有說話，將提包搭在了自己的肩頭，隨後便朝著後門外走去。
看著他的身影逐漸地沒去，沒有一絲停留的跡象，落合香奈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不過片刻之後，又緩緩地鬆了下來。
只剩下她一人的教室，響起了一道嘆息聲。
也許這句話最沒有資格說的人，就是她自己。
當初如果不是有希.......
落合香奈輕輕地撫住了自己的額頭，閉上了眼眸，微用力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