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風息透過門簾,沒入了的居室之中,倚靠在壁櫥一側的少女,正在翻閱著書冊。
流竄入房間之中的風息,讓她不由地感受到了些許微寒,她緩緩地伸出手攏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微微地仰起了腦袋,視線嘗試透過移門的玻璃,只是老舊的玻璃,也只能夠看到深淺不同的幾道影子。
目光重新落回書頁上,這段細密的小字自己已經看了很多遍了。甚至她都可以複述出來了。按理來說,應該早就對此感到厭倦乃至感到厭煩了。
但是每次重新看過這段文字,自己似乎還保有著一種奇怪的新鮮感。
那段小字的旁邊,配著一張灰白色的插圖。
與天邊近乎練成一線的海平面,濃郁的暮光對映在泛著波瀾的海面上,最外側的海灘上,在暮光的映照下,遊走在沙灘上的幾人背影拉得好長。
廉價的質感,模糊不清的影印,甚至連插圖上所有的顏色都體現不出來,景象之色全部泯於了灰白二色之中。
但是不知道是自己看得太多遍,腦補得過多了,還是別的什麼,她能夠在這個粗糙的插圖之中,感到文字之中所表達的那種神秘的美感。
如果.......如果如果能夠去海邊看看就好了。
踩著沙子的感覺.......又或者是被海水浸泡的感覺........
海的話.......離千葉很近的吧。
不過近又怎麼樣?
她緩緩地放下了抱著的書,書冊冰涼的書脊觸及在了她的大腿肌膚上,但是那種涼意她一點也感覺不大。
好像是兩條大腿不存在一樣,她連最基層的觸感也感覺不到。
身側響起了移門被開啟的聲音,她微微地轉過目光,已經換好衣服的婆婆走了出來,婆婆準備出去了。
她微直起身子,目光一直落在婆婆有些佝僂的身影上,只是一直跟到婆婆開啟門離去,一直抿著的唇瓣也未有開啟。
移門砰地一聲,輕輕地關了回去。
幸收回了目光,身子無力地靠回了壁櫥上,有些無奈地撥出了一口氣,隨後微微地仰起腦袋,看向了還漫著些許裂痕的天花板。
只是很快房間裡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幸瞬時坐正了身子,看向了那扇移門。
玻璃移門上閃著兩道小身影。
“誰?”
“幸姐姐,是我們。”
門外傳來了兩道熟悉的聲音。
“小平,小惠?”
幸側過了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日曆,看著婆婆圈出來的日子,今天應該是週六。
時間過得真快呢。待在房間裡真的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
幸扒拉著地板,向著移門前緩緩地挪去。
開啟了移門上的鎖,拉開了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