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心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頓時覺得頭暈眼花。這遍是尋常人的身體嗎,好脆弱。
“像你們古時候說的,感染了風寒一樣,渾身痠痛,頭暈眼花的。”釋心覺得盤腿而坐也不順遂,便用雙上肢支撐著沉重的身體。
易心打量著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問他:“你知道自己怎麼上來的嗎?”
釋心被她問的有點懵,自己在後院就暈倒了,不是易心將自己弄上來的麼?他直直的看著易心,沒說話。
“你不知道呀?”易心半帶著疑惑,半夾著嘲笑,“你頭磕在地上‘砰’的好大一聲,然後自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像個醉漢一般,神志不清,一搖一晃地往樓上走,我怕你跌倒就一路跟著。我喊你名字,你也不回話,反而一路說著些胡話,語氣還嗲聲嗲氣的,斷不像平日的你。”說著話易心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釋心被她說的一頭霧水,明明自己在後院暈倒後,就再沒有記憶了,怎麼還會自己走上二樓。
更丟人的是,自己還說這胡話,不知說了些什麼隱私。
易心看著他慌亂尷尬的表情,真想叫上無間之眼的眾人,來觀摩觀摩釋心少見的自亂陣腳的模樣。
“你說,‘紀湘啊,謝謝你啊,我終於可以當一回正常人了,我求仁得仁,得其所哉’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易心說著他的笑話事,毫不避諱。
釋心倒真覺得這是他在夢裡會說出來的荒唐話,此番果真是丟了面子。又躺回床上,破罐子破摔起來。
“紀湘,你拿匕首給我。”釋心想起件重要的事,一下又坐了起來。
易心乖乖的將匕首搭在他掌心,看他又想整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還是老一套,試試自己能死了沒。只是這次結果好像與之前真的不同了。
易心在他前臂劃出的新口子,等了許久完全沒有癒合的傾向。易心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用匕首在他的傷口上搗了幾下。
釋心慘叫一聲一把推開她:“敢情不是你的手是吧,還不幫我包紮。”
“哪有東西給你包。”說著易心就拉起她的百褶裙往傷口上一按,“恭喜寒葉變成區區一介凡人。”
聽著像是真心的。但下手是真的重。
“平衡了。”釋心在疼痛中冷靜了下來,“我與菌體平衡了。”
他未輸入易心的血,卻也未化作塵埃。
他帶走了菌體的自由,菌體帶走了他的時間,他們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