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正在姬無垢想著有什麼人可能符合條件時，霍晶晶忽然開口了，“如果你覺得這個能行，我可以幫你來操作，”
姬無垢看了看一臉嚴肅的霍晶晶，知道她是認真的，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幫自己，但是能感覺到，她確實是想把這本《Harry Potter》出版出來才這樣說的。
“為什麼？”姬無垢覺得有些問題雖然感覺不壞，但最好還是問清楚。尤其是面對這個到目前為止感覺還不錯，也對自己充滿善意的人，姬無垢不想把事情搞的不明不白的。
“因為一個心願。”霍晶晶知道姬無垢問的是什麼，回答的也乾脆。給出答案後，也不待姬無垢繼續問，就繼續說道，“我在E國學的是Comparative Literature，也就是所謂的比較文學專業，這個過程中，不僅外國人說天朝今年沒有好的文學作品，天朝人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我就想出一本好的文學作品，哪怕只是小說，是通俗文學，我也想有那麼一本。我覺得，你這本可以。尤其是，你講述的是一個E國的故事……”
“其實，我有準備把這書變成英文版的。”姬無垢不等她說完，插了一句。
“什麼？你說你準備變成英文版？”霍晶晶被姬無垢的話震驚了。
“當然。魔幻故事，自然要殺去魔幻世界的故鄉，之後，將它們，殺個片甲不留。”姬無垢覺得說出片甲不留這幾個字的時候，好爽。
“要不你直接出版英文版吧？在E國，全套流程我都能處理。”霍晶晶聽到這如同宣言一般的說法時，也是渾身一震，有股酒逢知己的感覺。
“不行。這個順序不對。我是個天朝作者，第一版必須是中文，否則，不管別人怎麼想，我會認為我在媚外。”姬無垢拒絕的很果決。
“想不到，你還是個愛國青年呢。”霍晶晶對姬無垢的感覺又好上了幾分。
“少年強則國強，我想我可以更強。”姬無垢很順暢的接了一句，接過之後自己也有點納悶的想，難道這才是我真實的想法？
“好吧，少年。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我的心願和你的想法並不衝突，甚至可以說一致，那麼我剛才提議如何？”霍晶晶覺得這個少年真的是有點可愛，長得不錯，志向遠大，作品也漂亮，可惜有點太小了。想到這裡不自覺的臉有點發紅。
“姐，你多大了？你真的夠18週歲嗎？”姬無垢突然一個莫名的問題，讓霍晶晶真實的感覺到自己被個孩子給調戲了。
“去，我25了。你才不夠18，你們全家都不夠18。”霍晶晶直接一句懟了回去，卻沒發現這也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年齡。
“看不出來，不像，身份證看看，你長這樣25，我那怎麼也得26了。”姬無垢並沒有因為被懟而退縮，反而更加進擊了。
霍晶晶不僅有被調戲的惱怒，還有被誇年輕的喜悅，搞的懟也不是，接也不是，只得站起來假裝去洗手間，不再回答姬無垢的問題。
看著霍晶晶暫時離開，姬無垢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笑容，開始想著跟霍晶晶的可能性。
“小七，霍晶晶是不是在出版社碰到什麼問題了？”姬無垢試著向小七發起了求助，但不確定這類資訊系統裡是不是能有。
【不知道。不過從履歷來看，她會在年底從這家出版社離職，並自己開辦了一家文化公司，致力於中文圖書的翻譯和海外發行方向。】小七果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給出了輔助資訊，至少證明她的心願應該是真的。
“考慮的如何？跟我合作嗎？”霍晶晶回到座位後看姬無垢有點發呆，就又問了一遍。
“可以合作，不過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先跟你確認下。”這已經是對方第二次問了，再不給正面回覆，姬無垢覺得實在是辜負了人家的好心。這事，除了自己知道未來的火熱，並沒有別人知道，霍晶晶這個提議裡，風險最大的其實是她自己。
”你說。“霍晶晶覺得這個小男生實在是穩重的不像話，跟她所見過的其他同齡人完全不同。
”我有三個問題，一是，我需要給你什麼樣的授權；二是跟出版社的承諾會是什麼；三是你和我最大限度的損失會是什麼？“姬無垢考慮了一下，鄭重的問道。
”Good question！第一，你需要給我一個圖書出版發行實體書相關的全權授權；第二，基於定價的保底銷量承諾是最主要的；第三，我把沒達成銷量的那部分書，按約定價格自己買下來；你的損失就是負責出這些錢。基本就這些了。“霍晶晶誇了一句之後回答道。
“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嗎？”姬無垢追問了一句。
“除非我自己不想幹，否則，這個出版社沒人能不讓我幹。”霍晶晶傲嬌的回覆了一句。
“行吧，你漂亮，你說了算。”姬無垢面對霍晶晶的傲嬌，用一個馬屁作為回應。接著又問道，“說說這個保底銷量能有多少，看看我得準備多少錢。另外，報酬是怎麼算的？”
“保底銷量，一般都是2萬，否則出版社都會賠錢，因為書號問題比較複雜。你這本書，目前看定價應該在12～15元之間比較合適，按照6折回購價，一本沒賣出去需要14.4～18萬之間吧。至於報酬，有兩種，稿費或者版稅。你是新人，書算通俗讀物類的，稿費的話一般不會超過40；版稅的話一般是7～8%。”霍晶晶說完這些，喝了口咖啡後接著說，“我可以把保底銷量爭取到1萬，回購價按照5折算，稿費35～40之間，版稅可以給到8%，如果你有更多資訊想談按銷售階梯遞增，也可以。”
姬無垢看霍晶晶說完這些就不再說話，轉而變成看著自己，就知道她已經說完了，在等自己的回覆。想了想便說道，“你建議稿費還是版稅？”
“稿費。說實話，這個市場的判斷，社裡的結論應該是正確的，環境還不成熟，銷量沒有讀者基礎，這個情況下，稿費是最保險的。如果成功了，後續可以再調整成版稅的。”霍晶晶說的很實際。
“稿費是我自己沒有信心的表示，本來我們就處於弱勢，還想用保守策略，那麼成功的機率可能就更低了。我覺得，就算有你幫忙，最後能按照這個形式簽署合作協議，也一定不會有好結果。”姬無垢說的很肯定。
“你怎麼想的？”霍晶晶今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少年，但似乎依然還是看小了。
“出版發行，看起來是一個詞其實是兩件事，這個你肯定是明白的。我們剛才說的都是出版條件，但發行其實是完全失控的。銷量雖然最終取決於內容，但現在所需承諾的銷量肯定是短期的，所以，發行才是關鍵。發行的渠道廣度，深度，曝光度，都是問題。如果出版合作條件讓社裡覺得就是給你個面子，那發行一定會出問題，甚至，有人會因為想看你難受，故意讓發行沒有好結果。”說完這些姬無垢就靜靜地看著霍晶晶，彷佛再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霍晶晶和姬無垢對視了大約一分鐘後，搖了搖頭說，“我剛才表現出了什麼嗎？你怎麼知道會有人想看我難受的？”
“25歲的編輯部副主任，沒人能撼動的位置，還這麼漂亮，不遭人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姬無垢這話讓霍晶晶聽著不知是該當誇獎聽，還是嘲諷聽，只是覺得，說的對。還沒想好怎麼接，就聽姬無垢接著說道，“會因為嫉妒而出手的，不下三濫也是不可能的。而又有什麼，是讓一個你拿著授權，做著擔保，給了最優惠條款的作品撲街，更能讓你難堪的事情呢？應該出了一些暴力且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外，沒有了吧？”
“什麼叫暴力且不可描述的事情？”霍晶晶條件反射似的就問了出來。
姬無垢看了她一眼，彷佛是在確認她是不是真的要問，之後自顧自的低頭去喝自己的咖啡了。看著姬無垢這個反應，霍晶晶又想了一下，頓時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小聲罵了姬無垢一句“流氓”也跟著自顧自的喝起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