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出事,阮蕪出面能保住阮家,就說明她有過人之處,或許要比阮家家主更厲害,也多虧了阮蕪,她們才能保住一份工作。
女傭這麼想著,面上愈發恭謹。
……
夜幕悄然而至,濃墨的黑席捲整個天幕和大地,烏鴉發出刺耳的長鳴,夜貓閃爍著綠瞳穿梭在阮家的玫瑰花叢中。
一切都靜謐到可怕。
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阮蕪睡覺向來很輕,輕到風吹草動都能清醒,尤其是當危險來臨時。
窗戶吱呀一聲被滑動推開,趴在窗邊小型榻榻米上休息的黑貓猛然驚醒,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就被一個麻袋套住,而後扔在窗外。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視窗一躍而進,目標很確定,進屋後直直走向床榻的位置,一步一步帶著極強壓迫感。
床榻一邊深深陷進去,床上的人被整個抱住,一隻胳膊橫旦在阮蕪身上。
“我知道你醒了,別裝了,你慣會裝的。”許衍湊進阮蕪的耳畔低喃,而後輕咬啃噬著她的耳垂。
溫熱潮溼的觸感一併而來,且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阮蕪猛然睜開眼,胳膊還沒動彈,兩個手便被緊緊攥住壓在床頭,
許衍翻身而起,徑直壓在阮蕪身上,用一種曖昧的嗓音低低道:“我就知道你沒有睡,你早就猜到我會來,你的眼睛裡有我,我看到了。阮蕪,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喜歡我。”
阮蕪冷凝著頭頂的人,語氣冷漠,“那你可真是說笑了,我的眼睛裡裝得人可多了,不僅裝得下你,還裝得下阮嫣然,敢情我也喜歡阮嫣然?”
許衍聽不進去這些話,此刻兩種情緒不斷衝撞他的理智,阮蕪每一句扎心的話都讓他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那你為什麼故意逼我越獄,故意逼我來找你?”
逼?
“那不是逼,只是你不願意相信事實而已。”
“事實!什麼是事實?
事實應該是你阮蕪愛我喜歡我憐我,而不是滿口混賬話跟我提那個姓秦的蠢貨!
那蠢貨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寶貝他?
你說出來讓我學學,我一定比他表現得更好,你一定會更喜歡我的。
我就當你出去吃了個野食,把他忘了好不好?阿蕪,把那個蠢貨忘了好不好?只看我一個人,喜歡我一個人……”
許衍瘋魔般,不斷在她耳邊說情話,一句一句纏綿悱惻,眼神也無法放縱露骨。
但她豈是任人捏扁揉圓的廢物。
“許衍,有些地方是逃不出來的,但凡逃出來的,都是進圈套的。”
阮蕪說完,手腕猛然有力,接力對外一翻掙脫許衍的禁錮,而後利落地從枕頭底下取出一把尖銳的小刀,刀鋒抵在許衍脖頸處,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