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蕪趕到別墅前,房門緊閉,女傭僕人在院子裡修建綠植鮮花,一個個像是得到暗喻一般,對阮蕪的到來充耳不聞,甚至沒有一人上去開門。
她止不住低笑,到底是說阮嫣然單純呢,還是蠢呢?
好好的一張牌被她打得稀巴爛。
原本她還是那個叛逆離家出走的阮家大女兒,此刻卻成了反被阮家虐待的可憐人。
正是下班的時段,阮家在別墅區的中端,周圍不時有經過的車輛,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最終,一輛黑色豪車緩緩停在阮蕪面前,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張中年男子的臉。
雖然人已至中年,依稀可以看出男人年輕時的風采樣貌,定然是一位風度翩翩溫潤的公子哥,氣質如修竹,令人舒服。
“魏伯伯。”阮蕪禮貌問候,語氣不卑不亢。
來人正是她那早夭竹馬魏憶安的父親魏承海,她們先前曾有一面之緣。
“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魏承海疑惑地看了一眼院內忙活的傭人,家中明明有人卻不給阮家人開門?
阮蕪聳聳肩,清澈的眸子略顯無辜,“我在和我妹妹打賭。”
聞聲,魏承海的疑惑更甚,“打賭?賭什麼?”
她將腳邊的碎石頭推開,動作的同時輕飄飄回道:“賭她在十分鐘內會不會主動過來給我開門。”
女生的話點到為止,但魏承海摸打滾爬那麼多年,怎麼會不清楚背後的貓膩,他淡淡一笑,露出長輩的和藹,“那你贏了嗎?”
與此同時,遠處別墅二樓的窗簾忽然拉開,露出一張熟悉的面龐。
“喏,贏了。”
魏承海一笑,驀地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紙袋子,“這是憶安生前委託我給你的,先前公司太忙,後來又得知你不住在阮家,便一直不得機會將這東西交給你。”
一句話,解釋了東西的來歷。
阮蕪抬手接過來,心底卻一陣狐疑。
魏憶安贈她遺物,怎麼聽起來這般奇怪,贈她一死還差不多。
當時沒一塊將她拉下去墜河溺死,現在死了也不放過她。
阮蕪心底冷笑一聲,抬手將東西收下,卻沒有立刻開啟。
魏承海也看出阮蕪的意思,雖然他這個做父親的想要看看那份連自己都沒有的禮物,但尊重別人是刻在骨子裡的修養,隨後他簡單寒暄兩句便吩咐司機離開了。
魏家的車前腳剛離開,阮嫣然後腳便趕過來。
“你剛剛在跟魏伯伯聊天?”
阮蕪冷笑,“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阮嫣然根本聽不出阮蕪話裡的不屑和嘲弄,反而幽幽盯著那個未開啟的檔案袋,聲音透著一股子酸氣。
“你跟魏伯伯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他會給你這個東西?”
說話時眼睛都不捨得移開一寸,就這麼好奇嗎?
她噗嗤笑了一聲,“阮嫣然,管你什麼事,管得那麼寬,不如說說你為什麼吩咐家裡的傭人拒絕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