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彷彿看見了阮蕪的影子,阮蕪在他面前是堅強到不可摧的,驕傲的、囂張跋扈的、作天作地的,惟有一次失態到哭泣。
阮蕪的哭和阮嫣然完全不一樣,那種堅韌的壓抑要比這種毫不收斂的委屈令他更為動容。
臨走前,許衍淡淡出聲:“沒有任何人會拒絕阮蕪的喜歡。”
阮嫣然望著遠走的背影,姐姐的喜歡便那麼奢侈,她的喜歡就那麼廉價嗎?
憤怒、怨恨、不滿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激發出內心最波濤洶湧的感情——
她恨阮蕪。
只有把阮蕪從最高的位置拉下來,許衍才會回心轉意,許衍定然只是被阮蕪的優秀一時迷惑了心智而已。
……
很快,月考便拉開序幕。
阮蕪和阮嫣然的學號在一起,兩個人坐在同一個考場,前後位置間隔兩個人。
第一門語文考試結束後,阮蕪站在長廊裡透氣,視線看著樓下攢動的人頭。
這時,阮嫣然從身後不動聲色走過來。
阮嫣然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她沒有穿校服,反而穿了條棕色的卡其百褶短裙,頭髮也沒有像平時那樣乖乖挽起,反而披散在肩頭,甚至還燙了髮尾,波浪形的卷襯得她整個人的氣質多了分嫵媚。
眼前的阮嫣然不像阮嫣然,倒有幾分神似阮蕪。
“姐姐,考試考得如何?”阮嫣然幽幽道,說話時眼尾一挑,下巴微仰,指尖卷著胸口的頭髮,姿態傲慢慵懶。
學人五分像三分。
阮蕪上下審視了阮嫣然好幾眼,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不如何,考試對我來說不過是飲水吃飯,家常而已。”說著她輕蔑勾唇,笑得一臉媚意生姿。
阮嫣然並未生氣,“那姐姐加油,這次月考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那就……拭目以待。”
阮蕪抬腳越過阮嫣然,纖長蔥白的指尖挑起阮嫣然頭頂的一縷秀髮,指腹輕輕捻了捻,輕“嘖”一聲。
“嫣然,這個髮型並不是很適合你……你這樣倒有幾分東施效顰的意思,呵。”
東施效顰四個字鑽進阮嫣然的耳朵裡,阮嫣然的臉色明顯一僵,一副被戳中隱秘心事的糗態出現。
……
之後的幾門科目正常進行,但幾乎每一門科目進行到一半時,阮嫣然都會忽然起身表示自己的卷子已經填寫完整並且檢查多遍,申請上交卷子。
每每發生這樣的事情,監考老師都會越過阮蕪這個必經通道的人走到阮嫣然的座位旁邊,苦口婆心相勸一番,之後再拿起阮嫣然的卷子一陣翻閱。
阮家這對姐妹花對監考老師來說並不陌生,因此,翻閱卷子時難免多看兩眼。
這一看,就發現不得了的事情,很多對口科目的老師在阮嫣然的卷子上幾乎看不到錯誤之處。
阮蕪知道,阮嫣然這是慌不擇食,迫切想要透過這種高調的方式打擊她。
但她可不打算陪著演這出戏,這種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戲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