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昊忙不迭扒開劉海,將整個傷疤露出來,迫切地證明所謂的證據。
“這就是證據,我額頭的傷口就是證據,我是受害者,我沒有騙人!當時你們都不在,是許衍將我引到小樹林裡動手的,我當時求救根本沒有應,但我保證動手人是許衍,不是許衍嘴裡的兔子,他是為了脫離罪責才撒謊的……阮蕪,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說謊。”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像是要把前些日子擠壓的情緒一股腦吐出來,那件事就是壓在他心頭的巨石,令他鬱悶、讓他憋屈到無法翻身,他不敢當著眾人的面承認,因為許衍是個瘋子!
阮蕪靜靜聽著,在周文昊期待的目光下嘆了一口氣,她的語氣漫不經心。
“你也說了當時沒有人在場,我如何相信你說的內容,更何況受害者也可能變成施暴者,我找不出來許衍害你的理由,所以我不會相信的,更何況……”
她說頓了頓,好笑地看著周文昊,她雖然看不起小畜生,但更看不起周文昊這樣披著人皮的禽獸。
“你憑什麼覺得我在你和許衍之間會選擇相信你?你受不受傷、如何受傷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一番話,如墜冰窟。
爭執間,拐角陰影處忽然走出來一人。
少年身形抽長,黑髮輕動,正是許衍。
他逆光而來,眸光幽幽凝著打報告的周文昊,直到看得那人像一個嚇破膽的鵪鶉。
許衍嗤笑一聲,視線滑過一抹輕蔑。
這樣的人還敢跳出來挑撥離間,離間一個曾經拿著這件事的照片威脅他的人。
許衍覺得好笑極了,他沒搭理周文昊,而是筆直走向阮蕪,將手中的保溫杯遞過去,“你要的,溫水。”
阮蕪挑挑眉,以她對小畜生的瞭解,小畜生估計目睹了全程,倘若她剛剛的回話稍微令小畜生不滿意,這件事就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結束。
而這個反應...明顯是滿意了。
她越過許衍走進教室,輕飄飄扔下一句:“我不喜歡喝溫水,只喜歡喝熱水,你倒了吧。”
但凡是換個人這麼玩弄許衍,許衍都不會留情,他會將整瓶的水潑到那人臉上,踩著那人的臉,灌進那人的喉嚨,漏掉的水舔乾淨。
但這人是阮蕪,許衍便不忍心了。
那張明豔的臉,就該露出這樣高傲的表情,就該不屑一切,就該作天作地目中無人,就該作他。
周文昊趁著許衍思緒紛飛的間隙灰溜溜進入教室。
心裡只有一句話:兩個人都是變態!
由於走路太過慌張,周文昊沒注意面前有人,直直撞了上去,卻因為身後有板凳被撞翻在地。
“班長,你沒事吧?”一道關心的聲音落在頭頂,是阮嫣然那軟糯的嗓音。
周文昊眼底滑過一抹驚慌,他不想和阮家的任何人沾上關係,一點都不想。
“我沒事,你不要管我。”
周文昊說著揮開阮嫣然湊過來的胳膊,慌慌張張從地上爬起來,徑直走到第一排坐下。
留下阮嫣然尷尬地站在原地,兩隻鹿眼無措地望著周圍的同學,手指緊緊攥著衣襬,發出求救的訊號。
很快,幾個男孩子便走過來將人哄得喜笑顏開,成功化解了這份尷尬,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