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電影總共多長時間,你他媽拍她潛水拍十分鐘。”沈沂像只被冒犯的雄獅,隨時準備攻擊。
芮嘉年幽怨地盯著螢幕,敢怒不敢言。
拍攝時長和具體播出時長本來就是不對等的啊,為了後期效果剪輯效果,並且在需要的時候有足夠的富餘影片提供畫面感,拍攝時間都會相較長一些。
兩分鐘後,準時掐點,拍攝完成。
在幾乎所有人都沒看清楚的情況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跑到岸邊。
下一秒,就看到沈沂拿出一條完全可以罩住阮蕪整個人的大毛巾,三下五除二將人團團住,裹得只剩下兩個凍得紅彤彤的眼睛,然後拽著人往休息處走。
工作人員光顧著看這場事變,還沒來得及收拾場地,如此一來就聽到沈沂邊拽著人走邊兇殘教訓人的場面。
“這是暖寶寶,一會兒換身乾淨的衣服隔著衣服貼到腹部位置,這是紅糖水趁熱喝,保暖,這是預防感冒藥,一會兒記得吃兩粒....”
語氣明明兇殘的不得了,是沈沂素來在談判桌上慣用的語氣,但說出來的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以芮嘉年為首的普通吃瓜群眾,想起了圈內飯桌上被談爛的話題,都說華娛的天之驕子沈沂為愛甘願做前妻舔狗,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甚至更甚。
但是,另一位話題中心人物不為所動。
阮蕪只覺得耳邊絮叨不停的話語讓她很煩很煩,許是因為這具身體的狀況一天不如一天,她清晰地感受到體力活力的流失,像是氣球漏氣一樣,一點一點把元氣洩露出去。
剛從人工湖出來,渾身上下冷熱交疊,腦子嗡嗡嗡的疼,似是上百隻蜜蜂在不斷啃食她的腦髓,如此一來,她便忍受不了沈沂的絮叨,尤其是命令口吻的絮叨。
啪一聲,保溫杯被重重打到地上。
沈沂剛把蓋子擰開,剛送到阮蕪唇邊準備哄著她喝兩口,就遭此變故。
呈著的紅糖水如同化不開的濃稠淌在地面上。
一聲巨響喚回阮蕪的理智,停留在半空的手臂有些僵,她沒看沈沂。
沈沂臉上劃過一抹受傷,但掩飾得很好,在看過來時已經找不到任何受傷的痕跡,沈沂抓過阮蕪通紅的手背。
很明顯是被紅糖水燙到,其實糖水的溫度並不高,但阮蕪的膚質過於嬌嫩,平時攥著她的手腕時,面板上就會留下幾個清晰的指印。
沈沂心疼地戳了下,“下次如果不喜歡的話,直接告訴我就行,不要自己動手。”
阮蕪拽過手臂,因為動作過大,那條毛巾從頭頂滑落,落在髒兮兮的地面。
她抿抿嘴,面色蒼白帶著幾分憔悴,但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殺人誅心,“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可你不還是一直在我面前晃盪。”
阮蕪的聲音不算小,此話一出迅速在眾人屏息的片場傳開,明明場地並非密閉環境,但在場的人彷彿聽到耳邊久久無法消散的迴音。
他們不禁猜測,阮蕪這話有沒有觸碰到沈沂的底線,畢竟沈沂是資本家,是塊多少人啃都沒啃動的老薑。
但後續很明顯,沈沂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反倒是阮蕪錯在沈沂離開後身形搖搖晃晃,走了不到幾步,整個人暈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