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又貼上去,臉色又臭又彆扭,“你又坐哪個小白臉的車回來了?是不是姜衍?還是你又勾搭上其他人了?嗯?你怎麼不說話?”
被雨水沖刷過的空氣都是沈沂身上濃重的酒精氣味,眼看著沈沂馬上就要蹭過來,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阮蕪眼神瞬間冷下來,“看來是白清妍守你守得還不夠牢,才會讓你大半夜跑過來耍酒瘋。”
隱隱約約捕捉到白清妍的名字,沈沂忽然變得有些焦躁,而後大步走過去,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道箍著阮蕪。
他的嗓音壓抑且沉痛,帶著掙扎扭曲,眼睛在這一刻陡然變得黑亮,像蛇的豎瞳壓迫感十足,“你就這麼想撮合我們兩個在一起?”
他說著眼神驟然變兇,整個人壓低身子,阮蕪被迫抬起腦袋,“你別以為和我離婚了就解脫了,我沒說分手我們就不可以分手,我的東西永遠是我的東西,就算是你死了也是我沈沂的鬼!”
是嗎?
阮蕪眼神一凌,腳下用力踹向男人的腿窩。
沈沂整個人栽倒在地上,像是一具死屍,不喊疼甚至不發出一丁點聲音,他只是抬起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一錯不錯盯著她。
兩人眼神對峙,沈沂心底還帶著一絲希翼,“阮蕪...”你的眼睛看到我了嗎?我在疼啊。
為什麼不來找他呢,整整三天七十二個小時,她為什麼從來不過來找他呢?不是說愛他嗎?
愛他為什麼說分手就分手,說離婚就離婚,說不聯絡就不聯絡,愛他為什麼扔掉他送的花,扔掉他送的午餐,扔掉他所有的心意?
為什麼呢?
這是愛嗎?
她知不知道,他一直在等她回頭。
“阮蕪,我和白清妍沒有關係。”
阮蕪冷冰冰睨著地上的沈沂,覺得可笑極了。
沒有關係,緋聞滿天飛。
沒有關係,出入各種場所。
沒有關係,陪人逛街買禮物。
“沈沂,我有眼睛會自己看自己聽。”
沈沂情緒激動地反駁,“那都是假的,我只是想讓你看到,想讓你主動過來找我...你不是說你愛我嗎,你愛我不應該會吃醋嗎?就像我會吃醋你和姜衍一樣,你那麼愛我怎麼可能不吃醋呢?怎麼可能...不吃醋呢?
喜歡一個人會有佔有慾的,就像我想把你關在籠子裡一直陪著我一樣,你應該跑過來告訴我你不喜歡這些緋聞...”應該跑過來的。
說到最後,心臟像是被人用手術刀從胸口捅了個對穿,那人還不滿足地扭轉刀劍,在他心臟裡翻攪,流下一陣血肉攪動的聲音。
手泡在雨水裡又冰又冷,臉被凍得冰涼,沈沂眨眼的瞬間像是有東西砸在臉上。
沈沂抬手觸碰臉上那抹溫熱,露出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聲音啞的厲害。
他說“阮蕪,你看...下雨了,都滴到我臉上了,明明剛剛才下過雨...今天天氣太壞了,你要收留我嗎?我睡在地板上就可以,我不會吵到你的。”
她聽得卻是心煩,看著那雙淚流滿面卻還在強撐的臉更是心煩。
嘖!
醜死了!
她道“我讓白清妍過來接你。”
“……”
沈沂只覺得腦子嗡嗡嗡疼,醉倒在積水的路上,阮蕪打過電話將地址發給白清妍之後,一個眼神都沒施捨地上的男人一眼,轉身回到房間。
門嘭的一聲關上,門內門外隔離出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