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季瞟了眼不遠處驚疑不定的人群,看向烏木上發問。
“這是如何一回事?”
“回……咳,近來烏家軍有少部分高層的嫡親有些跳脫,甚至疑有枉法之舉。
我與家父商量之後,便安排了忠心正直的親隨嚴查內部,同時積極與各地官差聯絡、處置逾律之人。
我那個表弟便是犯了法,被楊縣尉給盯上。
因此,他便向我求救,想要讓我從中斡旋,免除他的罪責……”
眼見烏木上一臉恭敬且忐忑,楊縣尉愈發驚疑不定。
但他只是一個從大周武院出師不久的小官,沒見過武季的畫像,也不知武季是何人,只能老老實實的站著。
“哦?他犯了何罪?”
武季吃了口冷盤,淡聲反問。
“與縣衙主簿合謀,貪墨部分府衙資財、中飽私囊……”
聽到烏木上的回應,武季又看向楊縣尉。
“那此罪,又該如何判處?”
楊縣尉看了眼烏木上,見烏木上不斷眨眼示意,略一沉吟後抱拳回應。
“按大周律,主犯奪職、抄沒家產、下獄十載到八十載不等,從犯罰沒侵吞財物之兩番,並下獄一年到十年不等。
劉楓為從犯,根據量刑,需要罰沒兩番侵吞資財,並處三年監牢之刑。”
此時,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從遠處走來,並在秦汐月身前密語一番。
秦汐月朝著武季點點頭,示意二人所說無誤。
“做的不錯,就該如此。”
武季滿意點頭,隨後起身。
“想來這位老掌櫃的救助資財也是被那小子給吞了,你便替他補救一下,將他們祖孫倆安排好。”
“是!您放心!”
烏木上恭敬抱拳,一直到武季等人遠去後,這才敢抬起頭來。
“神策將軍,那位究竟是?”
楊縣尉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臉納悶的發問。
“不可說,不可說啊……”
烏木上掃了眼周圍搖頭說著,不過右手卻隱晦的朝著天上指了指。
楊縣尉不解的抬頭看了眼天空,兩息後猛地眼睛瞪大,轉頭望向武季等人離去的方向,激動的身子發顫。
大周帝朝的天,那可不就是陛下?!他竟然見到了陛下?
旁側,攤點老掌櫃緊緊拉著小姑娘的手,不安地看著烏木上與楊縣尉。
他看出了那位青年的身份不凡,但高官不如縣官,對於他們這種默默無聞的升斗小民來說,縣官才是決定他們命運的統治者。
“老丈莫怕,過會兒我會讓人來幫你們收拾行囊,日後你們便在烏府安居吧。”
烏木上看出了老者的緊張不安,故而朝著老者溫和一笑。
楊縣尉一臉豔羨的看了眼老者,搖頭輕嘆一聲。
“老丈真是好運氣,不但見到了大貴人,還能在夏州最有權勢的府中安享晚年,當真是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