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這個點吃飯的人越來越少了,窗外的天也更深了一些,不知何時又飄起了小雨,雨點落在玻璃上凝結成一個個的小水珠,倒映著這個城市的霓虹。這原本是一幅唯美的畫面,可此時看來卻是那麼離愁。
方婷自那一笑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神情也變得有些讓人捉摸不透,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手指不自然地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著,似乎在等待,等待著我們換一個話題。
終於她站了起來,拿上包包對我說道:“那如果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哦。”我應了一聲,又突然向她喊道:“你晚上住哪呀?”
方婷回過頭來笑了笑,道:“你是怕我沒地方住還是想和我住一起?”
“不是......那個,拜拜。”終究我還是沒什麼話說,對她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便看著她的背影漸漸離開餐廳。
而此時此刻我似乎有一點點的失落,感覺我和她的距離是真的疏遠了,遠的好像連朋友都快算不上了。
我又坐回椅子上向服務員要了一瓶散裝白酒,我想喝酒不是因為此刻的失落,而是我想讓自己放肆的醉一場,然後好好的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認真想一遍。
我很少這樣一個人喝酒,即便是曾經失戀也會找王胖子這個垃圾桶當我的傾訴物件,但是現在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把所有的事情都從頭到尾的捋一捋。
在這深冬的季節裡,喝著白酒那感覺就彷彿像喝一口滾燙的開水,一直從喉嚨燙進胃裡。一個人喝悶酒容易喝醉,特別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像我現在才喝了這小小玻璃杯兩杯,就已經感覺整個人飄飄忽忽恍恍惚惚了。
恍惚間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指著我對面的椅子說道:“你好,我可以坐那嗎?”
她的聲音很好聽,我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又習慣性的掏出一根菸點了上,我喜歡這種檔次不算高也不算低的中餐廳,它不會像某些高階酒店或是西餐廳那樣限制抽菸或者限制白酒。我覺得男人,特別是我這種小人物,就適合在這冬日裡喝著高度白酒抽著煙。
那女孩就在剛才方婷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服務員很快來收拾乾淨桌子上方婷吃完剩下的餐盤。那女孩什麼也沒有點,只叫服務員拿了一個杯子來,然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拿上我點的酒給杯子滿上了。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懷疑她是否認識我或是我認識她?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她,隨即大叫一聲:“我操,怎麼是你!”
西西咧嘴一笑,端起杯子就猛地喝了一口,說道:“很意外嗎?”
我下意識的向四周看了看,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不是你叫我來的嗎?”西西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我眨巴眨眼睛,完全沒弄清楚這什麼情況,頓了頓說道:“我多久叫你來的?”
“半小時以前,你給我發的簡訊啊!你說你心情不好在這裡喝酒,叫我來給你收屍。”
“簡訊?!”我有些錯愕,趕忙拿起手機翻看著簡訊記錄,果然在半個小時以前我發了這樣一條簡訊給西西。
於是我更加茫然了,雖然我現在有些醉了,但還沒到人事不省的地步,我壓根就沒給西西發過簡訊。又仔細想了想,半個小時以前方婷還沒走,而我的手機一直在桌子上放著,會不會是她發的,對!就是她,之前她確實拿著我手機玩了會兒。
我笑了笑,於是對西西說道:“對,就是我給你發的,沒想到你還真來了啊!”
西西表情有些扭曲的說道:“你李大總經理的話能不聽嗎?其實我是不準備來的,你看這麼冷的天,而且我今天剛從劇組回來,這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你叫來了。說說吧,怎麼補償我?”
我拿上還剩半瓶的白酒,說道:“咯,就拿這個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