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張家主宅,張玄夫妻正在用膳。
二孃名叫秋姐,本名在青樓就已經丟失,秋姐看著桌上的牛肉,菜梗,扒了口粥,卻發現旁人沒有動筷,不禁奇怪。
抬頭偷看了眼夫君,發現他正握著筷子,插在碗裡,心裡默默說了一句,這樣的行為不夠有禮。
“當家的,怎麼了?”
嬌嬌柔柔的吐出一句話,張玄立刻驚醒,卻還悶悶不樂的樣子,良久,才說上一句。
“謙兒又要不著家了。”
“是又有生意上門了嗎?”秋姐又偷偷看了眼牛肉,扒了口粥,對於鏢局生意什麼的,她也不太懂,就知道好像挺危險。
不過她也不想懂,對自己來說,把這一輩子稀裡糊塗活過去就好了。
那牛肉是平日當家的最愛,這一次倒是沒了胃口,想著,又扒了一口粥。
“這一次可不同啊,鏢沒頭,不知尾,太過兇險。”
當家的自言自語的不肯吃飯,秋姐只好應和似的說道:
“每一次出鏢不都有來有回嗎,想來這一次也是一樣,能夠平安歸來。”
“對對,有來有回。”張玄的眼睛亮了起來,卻又突然黯淡,說道:
“你不懂,這一次我看謙兒得外出很久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長大了,心也飛了。”
“父母不都盼著後輩快些長大嗎?最好能快點成家立業。”秋姐確實不懂,隨口說道,又扒了一口粥。
“你還是不懂,江湖兒女那有什麼情情愛愛,只有情意綿綿,瀟灑快活。”
秋姐確實不懂,扒了口粥,看著當家的突然意氣風發,又轉而鬱鬱寡歡,簡直比婦道人家情緒還多。
“我老了,再也沒有雄心闖蕩江湖了,只能當個老叟看著這家,等他們回來。”
“當家的,你那裡老了嘛?”
張玄奇怪抬頭,看到了秋姐眸子中水波流轉,虎軀一震,生龍活虎,再不犯英雄遲暮的把戲,夾了一大塊筷子牛肉,塞到了秋姐的空碗裡。
……
張謙伴著一壺酒坐在凳子上,靠在石桌上,一隻手舉著那小巧的布條,上面有三個古怪的大字。
雖然用的七國之間商人常用的文字,但是寫法很奇怪,字型之間可以看見很多小縫隙。
舉起手,對準天上一顆星辰,檢視那些縫隙。
一條,兩條,這…是劍法?
張謙猛然扶正身體,手指掐了個劍訣,手臂如同被抽掉骨頭,一抹白光凝聚劍指,對著前方舞動。
空地上沙土被掛起了風浪,時而驟起風浪,時而綿綿欲退,卻驟然劈波斬浪,狂飆猛進,勇猛無雙,最後劍指垂下,風平浪靜。
張謙不知道何時閉上了眼睛,此時才像突然驚醒一般睜開,地面上的沙土平整,卻隱隱突出了許多劃痕。
那一道道劃痕代表一把劍的話,那麼便是遍地殺機,無處可逃。
這最後一劍如果施展出,那是何等的風采,張謙眼睛發亮,自己最後一劍並沒有發出,對方的劍法很奇特,似乎要與某些東西配合,才能得其真意。
他最多復原兩分神妙,還真是很想見見那樣的劍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