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只好出聲問道:“大媽,你誰啊。”
化了好久的妝,把臉化的比平庸還平庸的雪女,磨著銀牙,快走兩步上去,重落輕放,一掌拍下。
“叫誰大媽呢,誰大媽呢,也不知道是誰,老是淫邪的看著美人。”
“嘶,用淫邪也太誇張了吧。”張謙感覺手臂一疼,想要走遠點,腿又疼,最終放棄了掙扎,齜牙咧嘴的說道:
“不過,你這模樣,該不會是卸了妝的本來面貌吧,那還真是造孽啊,沒想到今時今日還能有打眼的時候。”
“你還說,還說,讓你看看姑奶奶的厲害。”
“饒命!”
鬧騰了好一會,兩人才停下各自歇了口氣,到了薊都,心中的那股弦好像鬆了不少,不過心中卻也有隱憂,不過兩人都各自用逗樂打發了心中的隱憂。
接下來,兩人就如同尋常百姓夫妻一般暢遊這薊都,毫不起眼的融入到市井之中。
這燕國還真是貧苦啊,竟然連國都是一副蕭苦模樣,張謙手抓著劍,抬頭打量著周圍的建築。
初一看,那就是簡陋,雖然房子有瓦有牆,但是卻老舊殘破,四面漏風,有些用柴木堆在牆邊禦寒,有些甚至直接用茅草堵住破洞。
這是張謙第一次來到一國之都,邯鄲雖是不遠,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一趟遠門。
不過薊都雖然景色不美,氣度也無,張謙卻沒有失望,常有人說,看待事物,不要看表面,需要看內在精神。
張謙覺得有道理,他的眼睛沒有再注視著城中的細節,反而放眼匆匆的掃視了一遍,雖然依舊貧苦,卻又一種頑強,在獨自的豎立。
這是一城的文化,精神,在中牟他從未感受過。
這時雪女問完了路,有些矜持卻又焦急的走回來,眉羽之間更是有一抹憂愁,像是太著急相公的身體,而扛著一個家的婦人。
裝得還挺像,張謙忍住笑意,低頭看了看了劍,一個百姓,出門帶劍很正常吧。
至少大街上帶劍的人挺多,也不太像江湖客的打辦,或許是特色也說不定。
雪女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輕手扶著自己的相公,興致頗高,像這般市井生活她早已經幻想不知道多少次。
“有人跟著嗎?”
一句話打破了自己的幻想,雪女瞪了一眼過去,不動聲色的手指用力,聽著隱蔽的抽氣聲心中滿意,說道:
“我已經問得了藥鋪的地點,就在前方轉兩條街,”說完聲音稍小,“只察覺到了一人。”
雪女說完,看向了張謙,只見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不要輕舉妄動,形勢不明,先打聽些訊息。”
“嗯。”雪女眯住了雙眼,面容普通的臉都能稍微有那麼一絲眉目清秀,可見她心情還不錯。
兩人不緊不慢的來到了藥鋪的大門,邁步而入,裡面坐著一個枯瘦老人,帶著頂帽子當冠,手腳倒是伶俐,正在分揀著藥材。
老人聽著腳步聲,抬起頭撇了一眼,又低下頭去,說道:
“渾身劍傷,傷得挺重,不過還好,雖然經脈骨頭都傷著了,卻沒受內傷。”
說著,抬手一指臺上壘起來的藥包說道:
“挑四包拿回去煮了,內服,煮到剩一碗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