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謙卻不想這麼做,反而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輕輕道:
“那些人不是趙國派來的,而燕國的軍隊。”
雪女聞言愣了下,呆呆看著面前男人的臉,問道:
“你…怎麼知道?”
“他們的穿著,雖然趙國也有穿緊身的衣物,不過那只是趙武靈王時期推行的而已,到了現在,已經復辟了六國主流的服飾。
反而是燕國不同於六國,地處偏僻,是有名的苦寒之國,他們的衣物多是收袖子的,還有的用草繩捆住,那是因為他們要在衣物塞稻草等避寒之物。”
張謙避開了那雙期待的雙眼,把雪女放在了湖邊,坐在泥土之上,抬頭看著無星的夜晚。
他或者已經找到了自己心動的原因了,那夜的驚豔,還有憐惜,一個如同女神落淚一般的憐惜,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察覺到了雪女眼中的憂傷,就如同凡夫俗子一般,為了神女而惋惜。
他究竟有沒有喜歡上雪女呢,他或許還是沒有搞懂。
雪女被放在地上,也沒有起身,反而與他同坐,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湖面,突然笑了,笑得很苦,卻很是敞快。
“其實我早知道,我成為了他的弱點了。”
他?是趙國某個人嗎?張謙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當個聽眾。
“我還記得教我趙舞的師父曾經說過的話,她告訴我,舞女被達官貴人選中,那或許是最好的下場,最怕的還是舞女動了情,愛上了達官貴人,只會讓舞女後悔終生。”
雪女似乎冷了,抱著膝蓋,枕著頭,言說著往事。
“我從前一直不信,覺得我憑什麼一定會看上達官貴人,他們只是蠢才,只會用**來欣賞舞蹈,我覺得我會找一個普通人度過一生。”
雪女自嘲一笑,“直到那個男人出現,一個真正的公子,他懂得欣賞我的舞,自身又有遠大抱負,才華出眾,你說,有那個女子不會動心?”
張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妝是隨意,無所謂的問道:
“那我呢?”
“你?”
雪女側頭看了過來,眼中藏著狡黠,戲謔的笑道:
“你比他要差點,不過有一點你們都是一樣,都想若無其事的靠近我的身邊。”
“難道到你不喜歡他靠近?”
“不,我自是歡喜,”雪女喃喃的說道:
“不過當我成為了他的弱點,很快就被送離他的身邊,又有人提議送得遠點,他也沒有反對。
那時我逃了出來,我以為他懂我的,我並不只想成為一個舞女,我也想成為他的助力,最終我認清了一個現實,不管何時何地,我都只是一個舞女而已,師父說的對,舞女最怕自認不凡,動了情。”
雪女似是醉了,眼角醉意如絲,小聲的笑著,看著張謙說道:
“舞女從小被人教導,知書識禮,懂的道理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往往會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竟然還有女子會羨慕我們,就如同我那侍女,她們或許不會知道我們只是玩物,一個臺上騷手弄姿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