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過了好一會,兩人相聚完畢,老張才想起他這個人,連忙擦拭了眼淚,說道:
“鄭辛,這是老子的種,臭小子,這是你鄭叔,你別看這個傢伙醜了吧唧的,卻是李將軍的親衛。”
“你以前不也是,”鄭辛笑著越過張玄,打算拍拍老兄弟兒子的手臂,來一套軍中的教育,卻看到一個溫潤的公子站在自己的面前,都不知如何下手。
這是老張的種?鄭辛不敢相信,雙眼瞪大,仔細端詳著公子哥的面貌,最終在眉羽看到了老張的影子,才鬆了口氣,不過一時又不知該如何打招呼。
幸好張家子識禮,雙手一託,報上姓氏。
“張謙,張玄獨子見過鄭叔叔。”
“好,好,”鄭辛禮貌一笑,當兵的最不擅長應付這種人了,只能乾笑。
張玄站在一邊,有很多話想問,鄭辛只是笑笑,說道:
“將軍在邊界營壘,不在城中,我們也就別再廢話,不要讓將軍等久了。”
“對,邊界,趕緊去。”張玄比他還急,直接上馬向著邊界奔去,只剩兩叔侄大眼瞪小眼,相視一笑。
……
又一段快馬賓士,三人來到了營壘門外,下馬而行。
等走進了營中,張玄又開始患得患失,不停的整理衣貌,緊張異常。
鄭辛無奈一笑,“你莫不是在繁華之中迷花了眼?軍營之中哪有那麼多市儈的東西。”
張玄一僵,苦笑一聲放下了繁瑣禮儀,大踏步的邁開,跑向了最大的那個營帳。
而張謙在觀察整個軍營,內心好奇無比,只見軍營之中將士各斯其職,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手頭上的事物,警戒的警戒,操練的操練。
這其中還有他看不懂的,比如營帳的排列,巡營計程車卒,防禦工事的排放,都隱隱遵從著某種規律,他卻參悟不透。
鄭辛在前面帶著路,帶著他來到營帳門前,掀開垂簾讓他進去。
還沒有進去,張謙就聽到了老張哈哈大笑。
“將軍,我還記得我當初不過是你麾下一小卒,卻在分牛的時候搶了一隻後腿,您還誇張我有勇猛之氣,哈哈哈。”
鄭辛進了營帳就沒在管張家子,聽著這話,頓時不爽,當時那牛肉就是從他手中奪了去,當既出聲諷刺道:
“呵呵,也不知道誰因為一時置氣,脫離兵營,要不是將軍力保,按律得五馬車裂,可惜某人錯過了大破匈奴的一戰,沒有享受過痛飲匈奴血的感覺。”
被揭了糗事,老張當既就不樂意了,也揭了回去,專門找陰損的揭,看來的確在城中學到了不少手段。
張謙沒有打擾她們,只是站在營帳門前,看著那個坐在主位的老者。
那老者穿著麻衣,背後架著一把寬厚的大劍,正在扶著短鬚淡笑,看著兩人互相的揭短而笑,給人的感覺就像家中的長輩,正在看著胡鬧的孩童。
究竟是怎樣的將軍才能做到讓士卒敬畏,卻又忍不住親近。張謙細細的打量,對方就像家中的長輩,有些威嚴,又充滿著智慧,彷彿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雙眼充滿了思慮的意味。
李牧,千古名將,名不虛傳。
而老者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扶須看了過來,沒有怪罪他的失禮,只是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他好像知道我,張謙卻感覺那一眼,好像穿過了時空,微微打了聲招呼。
不過這卻是他的錯覺,對方早就從他父親那裡得知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