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嗎?”老者幾乎完全沒有呼吸的動作,也沒有張嘴。
“很高明的隱匿之法,我的五感也沒有一點察覺,不過你不覺得如此靜謐空曠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口幽深的深井很奇怪嗎?”張謙沒有情感的述說,握住劍柄的手掌沒有一絲鬆開。
老者第一次有了動作,僵硬的點了點頭,做出了原來如此的觀感,張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小哥你是從環境之中察覺的,那麼現在呢?”
沒有一點異樣,平常的本就如此一般,好可怕的隱匿之法。
“小哥,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曾經刺殺過春申君。”
老者幽幽的“望”了過來,說道。
張謙渾身一涼,低沉說道:
“所以,你告訴我,便是要殺人滅口了?”
“不,我告訴你,只是讓你別放我出去,這裡挺好,我還不想挪地。”
“………”
………
新鄭城郊,荒草萋萋,周圍沒有一顆樹,風吹過,沒有一點可以躲避的地方。
韓非縮了縮肩膀,摩擦著手臂,被這吹過深山的風冷的瑟瑟發抖。
這些人秉性還是如此奇怪,非要找一個慌山待著,才能盡顯隱士的風範。
結蘆而居,他的面前便是一座草蘆,按他的猜測,草蘆太過完整,這樣的風,不消兩天,便會被吹個乾乾淨淨。
所謂隱士便是愛修房的隱士嗎?
一個小童開啟草蘆門,從裡面走出,復而關上,盈盈一禮之後,走上前來,遞過一塊竹板。
年月日時,韓非垂下眼簾,露出一抹笑意,把竹板收進袖袍,感慨似的說道:
“看來明日會是好時候,不會太著急,也不會浪費時間。”
小童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聲音清亮的說道:
“我家老師說了,請您不要天黑打擾老人家睡眠,老人早睡,當不起打擾,會短命的。”
“額!”韓非端著的架子頓時誇了。
小童繼續朗聲說道:“老師說,請您歸家,這請賢之事不必說出口,他老了,還想多活幾年。”
“你家老師還說了一次說清楚。”韓非感覺面龐在抽搐,這些人不是故弄玄虛,就是裝模作樣,不過更可怕的是他們真有這個本事。
“老師說,您的學識,已經當得上恭稱,他稱您為韓非子,韓非子於一國,無大才敢與爭鋒。
除非…”
“除非什麼。”韓非靜靜的揹負雙手,不喜不怒,十分平靜。
“除非,公子不是公子,不為相,不做將,不成帥,在位而不在野,圖謀可成。”
小童嚇壞了,這樣的氣度,彷彿把他審視一個遍,把他整個人看了個透徹。
“所謂身份嗎,呵,如果這樣,那還有韓非嗎。”
韓非冷冷的撇了一眼草蘆,轉身便走。
“老,老師還說了,你心中的疑問,他不能告知,也當不知。”
小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韓非腳步驟停,面容輕鬆,掛上了無奈的被耍了的笑容。
厲害,道破我心中忌諱,卻沒讓我不喜,原來在這等著我。
看來吹了半個時辰寒風,白吹了,就得了一個破竹版,用布寫不行嗎。
腳步輕邁,不輕不重,所謂夢蝶之盾,有關於夢,莊周夢蝶,不知真假,那麼我的夢呢。
呵,看來這位隱士也是道家中人啊,不知何時避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