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紫蘭軒內並沒有多少客人,說這些也無礙。
韓非聞言臉色變得正經,挺著身軀,有了幾分氣度,一字一句說道:
“因為他們犯了法,所以非不是不願救,而是不能救。”
“邢不上大夫。”張謙當既露出嗤笑。
韓非並沒有在意,反而露出本該如此的笑容,說道:
“韓非這次回來本就立法革新的,張兄曾喝我三杯酒,所言具是以史為鑑,卻不知是否明白摒古今用,古法雖然驗證過了正確性,卻未必適用今時今用。”
張謙沒有反駁,雖然臉上不以為意,卻暗中細細聽著。
公子哥說起自己的理念,變得氣度不凡,英俊端正,與之前那個食他人筷的放浪形骸形成兩面。
這又是一個難以看透的人。
“昔年申相以術任選能臣,平衡各方,致使韓國十數年無人進犯,以強韓國,而今這樣的法很明顯已經不再適用。”
韓非搖晃著酒爵,眼中思慮之色躍於表面,還有一股極度的自信,笑道:
“所以,非便舍了此法,改用以術止奸,以邢止邢。”
張謙聽得若有所思,卻很快便想到一個致命之點,或者是這個時代所有法家的致命點。
“若你父王也犯法了,該如何?”
聲音不輕不重,卻讓韓非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沉默不語。
張謙搖搖頭,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呢。”
“這是天底下最惡毒的謊言。”不知什麼時候,衛莊站在了身後,白髮如雪,眼眉如鋒。
“呵。”韓非自嘲的一笑,不見開懷,感慨的說道:
“如果,我能想明白這件事,或許世間就在也沒有煩惱了吧,可惜,這根本不現實。
所謂身份,便是一層一層的遞進,最高一級便是律法管轄不到的地方,相反,還必須讓他變得更高,這樣才有利於天下安穩。
或許,就如同武王伐紂一般,所謂的天子無道,天而伐之。”
“天伐。”張謙眯了下眼,從韓非口中的天聽出一些古怪,有一種厭惡的意味。
不過他也沒多想,只當古人噫想中的天。
抬頭看了眼衛莊的下巴,又看了眼無光無彩的公子哥,心想這兩人肯定暗中勾搭上。
撇撇嘴,說道:
“好了,你第一次來找我,就是想拉我入夥,現在能讓你放下審案之事,想必又什麼謀劃吧。”
“張兄高見。”韓非快速變臉,風流子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