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乃徵國舊都,韓國滅了鄭國之後在舊址之上新建。
如果能拿到了新鄭地圖,便會知道新鄭重建之初,有過規劃,條條大路,小路相連,四通八達。
雖平日裡住在城中之人只覺很是便利,卻也經常有本地迷路,那怕住在這一輩子,也有可能被晃得迷糊。
張謙知曉戰國多戰事,國都被圍,除了秦國有函谷關天險,其他各國都曾上演過這樣的戲碼。
自然各國都把自己的國都建得穩固無比。
新鄭城是這樣,那麼王宮肯定就被當做最後一條防線來建造。
如果有王宮後宮的地圖,很輕易便能看出過了這處庭院宅邸,便可以直通整座後宮,隨處可去。
不過也只有深入其中,才會知道每一條路,每一條岔道,都可能被帶偏了方向。
古人的空間感,時間感,有自己解釋,隨便一座賞荷花的平臺樓閣,都可能暗藏玄機,只需要藏兵二十,正對面不遠處的走廊一覽無餘,成了最好的靶子。
也只有熟人能很輕易的透過庭院之後的道路,直達自己想去的地方。
兵法便是虛虛實實,唯有足夠的利益,便捷,才能吸引住看出此地玄機之人。
張謙選擇這裡,就是為了攔住趁亂謀劃之人,不過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動亂的兇手。
保持著盤坐,沒有動彈,半響無言,許久才睜開眼睛一條縫隙,撇了一邊那個女人。
焰靈姬坐在不遠處,兩條腿懸空,晃悠著,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謠,如小地方之中的民風民俗,活潑悅耳。
張謙又閉上眼,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專心感應體內殘存的蠱蟲。
卻也耐不住,那女人故意的把哼聲往這邊壓來,哼得他滿腦子都是一段口水歌般的樂曲,差點還讓他跟著哼了起來。
無奈的睜開雙眼,張謙重新看了過去,只見那女人一頭瀑布般的頭髮垂落,也不拿正眼看人,不過那大眼睛就是忽閃閃的,透露著狡黠。
多一份便欲,少一分便顯得不暗事情的純真,又有魅惑天成,夾著一抹不知何處而來的悲傷。
欲會讓人慾罷不能,純真會讓人忍不住追求,那抹感傷又會讓不自猶憐,想要深入撫慰。
張謙儘量冷眼旁觀著女人的絕世美貌,心中也是暗暗驚訝。
前世一輩子都不可能遇到的一個有特殊氣質的女子,這輩子似乎只需要些許的緣分,便可得可求。
不帶任何雜念的欣賞了一會,張謙沉吟了良久,嘆了一聲,說道:
“我們已經是友非敵了。”
焰靈姬怔了怔,都起嘴,告訴別人,她已經生氣了,偏頭不去看他。
張謙扯了下嘴角,略感頭疼,這樣的頭疼曾經有過,便是在焰靈姬潛入紫蘭軒時便已經疼。
雙方都明白,他們的關係只能是敵人,既然是敵人,就千萬不要多加了解,產生一些牽連。
我殺你,你也有可能反殺,就這麼簡單的關係而已。
不過這個蠢女人,總是抱著一種莫名的天真。
沉默了良久,焰靈姬忍不住了,看她穿的一身紅,雖沒有風風火火,卻也不是那恬靜的性子。
挑了一個最好的角度,湊到了想當悶馿的張謙身旁,嗅嗅了鼻子,笑道:
“你這樣的人也會屈於人下,供韓非驅使?”
“同道人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形同陌路。”
“那看起來我們有贏得希望,是贏你們的希望哦。”
“你有些悲觀了,哦,我倒是忘了,你是百越人,學著九州之人的未先勝,先慮敗,不過我得告訴,這是唬人的話而已。”
張謙根本不想搭理這種小女孩的言語諷刺,不過就是不想落在下風。
焰靈姬一步轉到了張謙的背後,齜牙咧嘴,恨不得抓花這人的背,一點便宜都不想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