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凜冽成風,持劍的身影如大雁一般振翅飛躍,雖然沒有專修輕功那般的精妙,卻也自有一股壓迫力。
不消一刻鐘,持劍身影驟停於屋脊一角,舉目環顧著眼前巨大的牌樓。
紫蘭軒坐落在黑暗中,也算帶上些許歇息的意味,從窗縫之中透露的燭火略顯昏沉。
突然,張謙一撇頭,看向了三層,哪裡剛好躥出一個身影,渾身罩著骯髒的黑袍,撲向了遠處,幾個起落之間消失在房林之中。
張謙握了握玉淵,抬腳欲追,又自顧停下,轉回頭看向三樓的一個房間。
那是百鳥的輕功,不過沒有墨鴉的精妙,攔我的也是百鳥?他們有什麼目的,墨鴉應該不會那麼愚蠢來招惹紫蘭軒,姬無夜不會有事,他這樣的小卒子就不一定了。
最關鍵的,不知紫女是否有事。
……
屋內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些物件的輪廓。
紅瑜哼著小聲的歌曲,收拾了下案桌,隨即便看著擺放在案桌上的琴。
十指虛空的擺弄一番,身子學著那柔軟,輕撫,又突然捂嘴偷笑。
就是可惜自己學不會弄玉姐姐的琴技,老被人說笨,不然,一個晚上就是可以掙到買首飾的錢了。
奇怪,今夜怎地突然冷了那麼多啊,紅瑜縮了縮肩膀,想著還是快點收拾,隨後去洗漱吧,還可以蹭蹭弄玉姐姐的溫水。
這時,眼角餘光似乎撇到了什麼,滲人的寒意瀰漫上了骨髓,她看到了,銅鏡中一個黑影正在漲大。
“啊…”
紅瑜緊張的轉過身,卻手腳冰寒,軟倒在了榻上。
目光之中,一把黑暗中散發瑩瑩玉光的長劍現身面前,照亮了相距的空間。
“張公子…?”
紅瑜的一顆心緩緩的落下,身體彷彿直接被抽空了力氣,現在才有一種虛脫感而來,那一瞬間,她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名字,誰的侍女?”
張公子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全身冰寒,這時紅瑜才知道那冷意是從那裡來的。
張謙持劍杵在黑暗之中,雙眼沒有一絲波動,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公子,奴婢叫紅瑜,是弄玉姐姐的侍女。”
紅瑜怯生生的說完,雙手堆在胸前,明顯有些害怕這個樣子的張公子。
弄玉?好像是那名琴姬的名字,張謙一身氣勢緩緩下落,眼神也恢復了平靜。
其他美姬還有侍女,他倒是見過不少,唯獨這名琴姬他倒是未曾碰過面。
他記得韓非今日好像便是聽這名琴姬的曲子。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警惕,原因便是他腳尖前的腳印,帶著瓦沿特有的黃泥,只有天上飛的傢伙經常攜帶。
箭在壓在弦上,卻又因為什麼而沒有發射出去呢?
張謙蹲下身,比劃一下印記的距離,隨後問道:
“剛才,你有察覺到什麼動靜嗎?”
公子拿著劍站我身後嚇人算不算,紅瑜內心吐了吐舌,不過她們都受過一些作為探子的訓練,不會在這個時候無理取鬧。
臉上露出回憶狀的神色,很快她便記起一事,剛才似乎窗臺有被石子撞到,隨後窗戶便被風吹開了,還吹滅了蠟燭。
詳細的描述一遍,這位公子在黑暗中露出輕笑,說道: